“那就行。”瀟湘車子開得很穩。

葉熙往轉頭往後看了看:“後麵那輛世爵一直跟著我們。”

“沒關係的,不是狗仔。”瀟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啊,你見過狗仔開世爵嗎?我猜是莊鵬給瀟湘派的保鏢,所以也懶得去看:“女生晚上出門,家裏人總是不太放心的。”

“哦。”葉熙表示理解:“楓城治安不太好嗎?”

“也不是,我跟昕昕有次差點兒被綁架,給某人留下了心裏陰影。”瀟湘的語氣很輕鬆,但也不難聽出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葉熙有些錯愕地看著我:“楓城的治安還是挺糟糕的……”

瀟湘直接把車開到了我公寓附近的那家粥鋪:“這裏的粥特別好吃。”

“看著挺幹淨的。”葉熙跟著瀟湘進了粥鋪。

這個時間來吃宵夜的人不算多,不過店麵本來就不大,雖然隻有兩桌客人,但也顯得滿滿當當的。

“您……您們是?吃飯嗎?”老板娘估計是被瀟湘這身行頭給唬住了,站在那裏都忘了讓座。

“我們來喝粥的。”瀟湘衝老板娘笑笑。

“啊!景小姐呀!”老板娘看到跟在他們後麵的我,連忙將桌椅上上下下擦了一遍:“請坐,快請坐。”

坐下來後,我也覺得我和瀟湘穿著禮服,在店裏吃宵夜有點兒怪怪的。

“景小姐您想吃點兒什麼?”老板娘把塑封的水牌擦了擦拿給我。

“葉熙看看想吃什麼。”我轉手把水牌給了葉熙。

“我要一碗柴魚花生粥。”葉熙把水牌還給我:“點心你來點。”

“好。”我對這裏熟,基本不用看水牌:“一籠奶黃包,一籠水晶蒸餃,一籠幹蒸燒,一份砵仔糕,麻醬菠菜,涼拌三丁,清炒芝麻菜,除了剛才點的柴魚花生粥,再要一碗蛋花粥一碗艇仔粥,先就這些。”

“好,馬上就來。”老板娘轉身進後廚端菜去了。

菜上來之後,葉熙默默吃著粥,瀟湘卻玩兒起了自怕,一個人在那兒拍得很嗨皮。

吃完宵夜我說讓瀟湘送葉熙回酒店,葉熙執意要自己打車,我了解葉熙的性格也沒有強求。

瀟湘走後葉熙才說:“我一個男人真沒什麼,倒是你應該讓瀟湘小姐送回去。”

“你沒看老板娘跟我很熟嗎,我就住這個小區,拐個彎而就到了。”我指了指後麵的公寓樓。

“哦。”葉熙點點頭。

“我陪你到那邊打車。”我帶著葉熙往路口走。

“不行,還是我送你回去。”葉熙往相反方向的小區門口走去:“你們楓城的治安真就不讓人放心。”

“瀟湘說的那件事……是個意外,其實沒什麼的。”

“小心一些總是好的。”葉熙仍然堅持,我隻好讓他送我回去:“小區設施挺好的。”

“我家可是高檔小區呢。”我笑著說:“最近巡演都在國內,你也可以經常回家了。”

“嗯……”葉熙緩緩開口:“在外麵待久了,對家的感覺反而陌生了,歸屬感也沒有了。現在的江城……對我來說跟其他城市也沒有太多不同……沒有掛念的人,也沒有掛念的事,有的隻是一些空落落的記憶……”

“那剛好可以找個喜歡的地方,重建歸屬感。”我可以理解葉熙說的那種感覺,以前我也覺得哪裏都一樣,反正我隻有一個人。剛開始在楓城安定下來時也沒多少歸屬感,也隻是因為爸爸在這裏,景家也在這裏,我作為景封柏唯一的女兒,不得不在這裏。

“我也是這樣想,你也覺得這是件好事,別人聽我這麼說,總是一臉同情的模樣。”葉熙輕笑。

“自由跟孤獨並沒有太清晰的界限,任何東西選了喜歡的一麵,就必須接受不喜歡的一麵,對於沒辦法的事情,接受才是有意義的。”

“景昕,其實我一直知道我們是同一類人,說好聽一些叫淡薄,刻薄一些叫冷漠。因為太會理智的思考,理智地處理問題,所以冷得讓人難以靠近。”

“同類……”我第一次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這麼透徹,覺得有點兒難以接受。

“同類往往相殘,所以我雖然一直把你當很好的朋友,卻從來不太敢靠近。”葉熙顯得有些無奈。

“那……為什麼……”

“你想問為什麼現在又開始靠近了一點點嗎?”葉熙偏過頭看著我:“我覺得你這麼聰明,應該會明白……”

“我到了。”我停下腳步。

“我們的距離還是跟以前一樣。”葉熙說完這句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衝我揮揮手:“再見。”

“再見。”我轉身走進公寓,‘我們的距離還是跟以前一樣’……這句話似乎有些無厘頭,不過我是真的明白——曾經往前跨一步的人一直是我;今天我往後退了一步,葉熙卻往前跨了一步,我們的距離確實還跟以前一樣。

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解釋成了自討沒趣;等待成了流離失所;努力隻是將對方越推越遠……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