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亮射了進來,抬起手放在眼上。許久才慢慢的將手放了下來,眼睛虛著看著自己的胸口。

心不由的顫動起來,努力的抬起頭,手顫顫巍巍的撫上了那蒼白的容顏。鼻尖突然湧上一陣酸澀,差一點……差一點就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靜靜的聽著胸口處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心裏覺得歡喜,巨大的幸福感如潮水般的朝著他湧過來。

淩澈醒來,言伯甚是歡喜,就連淺淺的臉上也出現了平靜的神色。淩澈昏迷了近三個月,身子虛損積勞,出現氣喘,心悸等症。淺淺身子早已垮了,已經無力再去照顧淩澈,將淩澈的菜單寫了下來交給了言伯。

自那以後,淩澈的食物中就多了一道蒸烏雞。不過就是烏雌雞一隻,洗淨,以生地典一斤(切細)、飴糖一斤,放入雞腹內,紮定,裝銅器中,用甑蒸熟,食雞飲汁。不過吃了三日便再也吃不下,可言伯說是淺淺吩咐的,淩澈不得不硬著頭皮吃下。

淩澈的身子日漸的好了,淺淺卻病下了,因感知不了疼痛,就連大夫也不太清楚淺淺的病究竟如何了。言伯急的不得了,淺淺自己開了方子給了言伯,並囑咐不要讓七少爺知道自己的病,言伯知她是怕身子剛好轉的淩七少爺憂心,自然是隱瞞了起來。

蕭子朗與望楚從茗山回來,莫染得知立即進了宮,望楚隻道鎮國之寶失竊,命他二人盡快將寶物找回。鎮國之寶失竊是大事,自然是很少有人知道,也不敢聲張,所有的一切都隻是默默的進行。

宮裏除了天子與太後,幾乎沒有人知道真正的鎮國之寶藏在何處,蕭子朗自然是先見了太後,太後已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就連話也說不清了,自然是沒有得到什麼線索。

望楚之所以說朱木果是淺淺盜竊,不過是推測。淩澈那日若不是由淺淺內力護著早已死了,淺淺束手就擒不過是為了救淩澈拖延時間,可是即便淺淺耗盡畢生的修為也不可能讓淩澈醒來。以淺淺對淩澈的感情,即便是空穴來風,她也定會冒著被殺的危險來盜朱木果。

得知蕭子朗回朝,雲清立即從駙馬府趕到宮中,在長信宮中四目相對,雲清卻不知道怎樣麵對蕭子朗了。許久才顫巍巍的喚了一聲“師兄”。蕭子朗點了點頭,“進去看看母後吧,母後的身子不太好,多陪陪她。”

雲清頓時淚如雨下,莫染隻是歎著拍了拍蕭子朗的肩後就離開了,留給他二人獨處的時間。莫染馬不停蹄的趕往秦宅,開門的是言伯,莫染嗜著笑說,“老伯,在下是淩七公子的至交,今日特來探望。不知府上可方便?”

言伯頓生戒備,“這裏是秦宅,並沒有什麼淩七公子。我家少爺也並非姓淩,而是姓秦。”

莫染正待說什麼,隻聽得門內傳來一聲詢問。“言伯,是誰在外邊?”這聲音不是淩澈又是誰?

因魅影樓與秦宅的下人都被淺淺遣散了,如今這大宅子中指剩下淺淺、言伯與淩澈,凡事大多是親力親為。秦宅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今日有人敲門言伯覺得甚是古怪,淩澈自然不放心言伯一個人,故而跟在身後。

看到莫染,自是不能不戒備:“莫兄——”

莫染仍舊是閑適的笑:“小七,看來淺淺將你的身子養的很好。”

淩澈對言伯點了點頭,言伯將莫染讓了進來,又將門關好。淩澈與莫染朝內走去,淩澈不由的問道,“莫兄來此是為公還是為私?”

莫染停下腳步看著淩澈:“朱木果被竊,天子認定是淺淺所為,子朗已經回來了。這幾日怕就要對魅影樓動手了,魅影樓再藏身此處已經不安全了,此次前來就是告訴你,帶著淺淺離開此處。”

淩澈心下大驚:“朱木果失竊,什麼時候的事?”繼而搖了搖頭,“淺淺不可能做此事。”

“小七,當日你受傷……是必死無疑,若不是淺淺盜得朱木果想必你今日也不會與我在此說話。”

淩澈覺得胸口悶悶的,許久才說,“當日多謝莫兄手下留情,如今淺淺病了,去看看她吧。”莫染點了點頭跟在淩澈身後。

當莫染看到躺在軟榻上抱著白狐的淺淺,頓時被震懾在那裏。淺淺早已形銷骨立,麵色蒼白的猶如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見莫染到來緩緩的坐了起來,淩澈立即上前扶著她,淺淺看著莫染神情冷漠:“不知相國大人來此所為何事?”

莫染不禁鼻尖一酸,上前兩步,神色頗為擔憂:“淺淺,你怎麼……”

淩澈將淺淺扶起,靠在自己的懷中,天離已經被淺淺放到了地上蜷縮在她的腳邊。淺淺看了看莫染的身後:“坐!”此時言伯已經將泡好的茶水送來了,莫染坐在桌邊看著淺淺,心裏一陣一陣的疼。

從小就是他們這些人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落到這般的田地,怎能不心疼?淩澈小聲的在淺淺耳邊說著什麼,許久淺淺才淺歎一聲,“勞相國大人煩憂了,即便是蕭子朗帶兵來圍剿,也殺不了幾個人,無論是魅影樓還是秦宅隻剩下這三個人了。相國大人若是想要立功,可將淺淺帶了去。隻是七哥哥與言伯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隻望相國大人可以高抬貴手放他二人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