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又再想那公子呢?”香兒放好茶盤看了看仍自出神的季湘漪,無奈一聲幽歎,說著將她扶著她在石桌前坐了下來。
“香兒,現在什麼時辰了?”優雅得端起桌上的茶盞輕唾了唾,季湘漪不答反問,幽暗的眼波裏不見絲毫往日裏的靈動,沉靜的猶如是一潭死水。
“快到用晚膳的時間了,小姐。”看著失去笑容變得日益消沉的主子,香兒微蹙著細細的柳眉,柔軟的話語裏是掩不去的心疼。“小姐,其實你見那公子也就那麼一麵而已,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並不了解,更別提什麼感情了,呃......說不定嫁給柳公子也並非什麼壞事兒呢。”
“是嗎?”深深的吸了口氣,放下手中托著的茶盞,季湘漪有些恍惚的問道。起身緩緩走出了涼亭,任雨滴打落在身上頭上,濡shi著單薄的衣衫,與內心的冰涼混合結冰。
“小......”看著季湘漪失魂落魄的走出涼亭,香兒情急的喚著想要追上去,可走出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哎......追去又能如何?也沒法安慰,就讓小姐一個人靜一靜吧,這柳家公子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希望他能給小姐幸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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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花嫁
連日來的陰雨連綿竟也破天荒的放晴了,浩浩蕩蕩排場龐大的迎親隊伍由季府出發,喜樂一路吹吹打打趕在前往柳家的途中,好不喜慶,熱鬧非凡。季湘漪靜靜的坐在花轎裏,頭深深的低垂著,雙手輕放於膝蓋,放佛是那正被趕著送往屠場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沒有絲毫的反抗,也無力反抗,這就是命,不是嗎?一滴滴清淚無聲的滴落在了手背上,泄露了她此時的哀傷。
季府與柳府相隔一個城鎮,為了節省時間不耽誤時辰,迎親的隊伍選擇了抄小路而行,其間難免要經過一些略顯顛簸的山路,因此,花轎搖來晃去搖來晃去的,對坐在轎中的季湘漪來說,無疑又是另一種折磨。無奈之下,她隻得將手死死扣住了花轎的窗欞,以此來固定自己隨轎擺動的身體。頭忽然間覺得一陣暈眩,眼皮也沉重的親密了起來,突然覺得好像好像睡覺,暈乎間,扣著窗欞的手也幾度不自覺的鬆了開來。呃......好困哦,大概是昨晚整宿無眠的緣故吧?
“你,你們什麼人?想,想幹什麼?”
“啊!”
就在季湘漪昏昏欲睡之際,樂聲卻在此時戛然而止,轎外更是一陣慌亂嘈雜的騷動,花轎也一時間停止了晃動。咦?發生什麼事了嗎?她不禁輕輕皺了皺眉,本能的想要掀簾瞧瞧,手剛觸及簾幕頓頓又收了回來,利索的揭掉了蓋頭,那仍是水盈盈的靈眸忽閃著狡黠的光,原本苦澀的唇角瞬間大大的上揚,笑得甜美卻狡猾。嘿嘿......亂吧,亂吧,越亂越好,耶!機會來了!
“爺我可以饒你們不死,不過前提是......”正當季湘漪心裏的如意算盤正敲得咯噔作響時,轎外忽然安靜了下來,隻聽一男子磁性低沉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聽語氣應該是頭兒沒錯,隻是他話隻說了一半就被紅娘怯生生的討好聲給硬生生打斷了。
“大爺,你看我們這也是正在辦喜事來著,您就行行好,讓我們過去行不?”
“放你們過去可以,前提是,留下新娘子!”紅娘話音剛落,那頭兒便強硬的道,命令的語氣裏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呃......這,這,大爺你看......”一聽頭兒此般蠻橫的無理要求,一時間紅娘很是為難了起來。這殺千刀的土匪!留下新娘子?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留下新娘子,其餘的,不想死的話,滾!”完全無視於紅娘的為難,那頭兒一聲厲喝,那冰冷的語調,令聞者無不為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