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2)

因遵醫囑,如夢大部分時間還是歪在床上將養身子。而冰雅同霞路也就交更地照顧她。

這日正遇上冰雅。那沈無心卻癡纏著“好久不見的端王殿下”,一訴別情去了,如夢手中卷著屠蘇托人帶來的書信,緩緩地看著。有意無意地大量桌邊的妹妹,卻覺得她與分別時,又有所不同。

這日陽光甚好,從半開的窗子望出去能清楚地見到焦枯一冬的柳枝上,若有似無地蒙著一層淡淡的綠煙,好似貴人在花團錦簇的外衫上披著的素紗禪衣。

可春日的美如何能夠掩飾得住?就算那雲母打磨得極薄,嵌成窗戶,略減滿園的姹紫嫣紅,可風卻送來清淡的香氣與鳥兒歡唱的鳴叫。

如夢看得高興,才想同冰雅說說,卻想起她的眼睛……這話也就怎麼的,都被束在喉頭,半字都不得出。

而冰雅似乎能夠感應到,放下手中不斷撥弄的算籌,麵向如夢問道:“姐姐,可有什麼事嗎?”

“隻是覺得困在屋中有些煩悶。”

冰雅發出微不可聞的歎息,繼而起身,朝姐姐這邊走來,“等過幾日身體再好些,我就陪阿姐出去走走吧。”

又道,“屠蘇信中怎麼說?”

“還能如何?你知道屠蘇這個人,總是不願意讓人擔心。”當年與哈瑪雅生離,那般錐心之痛,他卻寧願放歌縱酒,裝出極好的樣子,也不讓旁人分擔。卻還故作豁達地說什麼“人生的意義便要從人生中去找尋,你越痛苦也就越能懂得。”

“隻說赫日黛樣樣齊備,都很好。”

“那有沒有說想我們啊?”此刻冰雅已經坐在床上,手足纏著如夢,依偎倚靠。

“這種事情放在心裏便好,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如夢撫摸冰雅細軟的頭發,渾然不覺自己妹妹心中想著什麼。

此刻她隻覺得心中無限安謐靜好。但這般無欲無求的心情顯然無法長久,紅塵中的兒女,注定要為各種愛離別而苦惱煩擾。

“冰雅,有件事情姐姐要問你。”如夢突然想起邪魅莫測的沈無心,便打定主意,乘此機會詢問冰雅,兩者之間關係究竟如何?

“那正好,我也有問題想問姐姐。”這小妹妹乖順地點點頭,毫不掩飾,“阿姐先說吧,我一定會知無不言的。但若是冰雅待會問起,也盼姐姐能夠如實告知。”

第十七章

“阿姐答應你。”

姐妹兩人這般親密無間地相依相偎,仿佛心也毫無縫隙,熱騰騰地貼在一塊似的。而上一次這般模樣,是在什麼時候呢?

如夢似乎記得,想要細細回想,卻怎麼都記不清了。隻是那時候她人尚在西荒,隨意步出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