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2)

人領著薑郎中寫方子,取藥煎煮,打賞診金。

薑郎中被從人恭恭敬敬地請出別院時,耳聽著身後的門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緩緩合攏了,身子也軟如棉絮般,不知怎麼地被藥童攙扶進入車中,依然覺得後怕。

傳聞中這位今上的手足,端王爺是個喜怒不定的人物。此番他前來更是做好無回頭路可走的覺悟。隻是接觸下來,卻覺得這位王爺隻見君子謙謙,並無其他過分逾矩的地方,如此良才美玉,卻是埋沒,隻能說今上為了端王昔年議儲之事,耿耿於懷至今。

又想到那位纏綿病榻的如夢娘子。雖說是久病,可他鬥膽望之,之覺得佳人清瘦,有些許憔悴,眉目間偶爾因為生魂引起的病痛折磨而流露出掙紮之色,但多數時間還是顯示著苦苦支撐的平靜與自持。

薑郎中閱人良多,多年來聽病人呻[yín]也是尋常。這番寧和清爽的模樣卻是少見,又瞧仔細的如夢的眉眼,如今回想起來,隻能嗟歎,所謂慧極必傷,所言如是。

不出兩三日,金剛院高僧數十人便被請來,具是身裹金色袈裟,手持八寶法器,眉宇間盡是一派得道的安詳淡然。

他們也不設壇,隻是在小花園中焚其熊熊篝火,晝夜不間斷地諷誦《尊勝陀羅尼經》。

或許神通了得,隻不過是兩個時辰之後,如夢便已經醒來,雙眼清澈,並無半分病中痛楚。

侍奉床頭霞路,藏淚於睫,瞬都不瞬地隻是疑心自己看得眼花。

“娘子可是清楚了?”

如夢緩緩點頭,輕道:“我想要喝水。”

霞路忙將預備下的淨水,拿銀匙喂了幾口,卻感覺身後有人。原來早有機靈的女侍去請隔壁偏房安置小憩的袁驍,此刻他已胡子拉碴,衣冠隻能說是略整地出現,也是滿臉克製不住的驚喜之色。

“這金剛院的高僧,還真是靈驗呢!不過是幾個時辰,如夢你便已經醒來。”

她衝著他笑,似是心中毫無芥蒂,“覺得自己睡了好久,身子陡然輕快了些,睜開眼見你們這般橫七豎八的一屋子,又是下一跳。”

此刻霞路早已機靈地將這極為靠近位置讓了出來,袁驍便依在床頭,卻不敢伸手抱住她,隻是道:“你若覺得精神還好,就陪我說說話吧。”

如夢柔弱地“嗯”了一聲,旁人早已知情趣地魚貫退下,幾帳放下後,便留這對人兒一個靜謐空間。

可他們,卻是無話可說了。

彼此無言了好長時間,袁驍才嚐試著開口說:“沈無心帶著冰雅,或許今日邊要到了。”

“她才上伽羅山,這麼做適合麼?”

“沈無心那人有的是辦法,絕不會不適合。”袁驍想了想,還是對如夢坦誠以告,“此地乃是上師勘定的曼荼羅場,靈力很盛。而沈無心傳書言說,自你病倒當日起,冰雅已是心血來潮各種不安。眼看著是瞞不住的,還不如讓她下山來,你們姐妹一起做個伴,也好慰藉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