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1 / 3)

不上來?”小王爺伸出手,語氣滿是壓抑不住急切。

如夢笑盈盈地伸出手去,待他握住了,身子卻不動,“不行,我今日頭暈不舒服,上不來馬。”

下一刻已是天旋地轉,袁驍理所當然地將如夢抱在懷中,低頭露出那種無賴似的笑容道:“的確瘦了不少,抱著都不舒服。”

她歎息著挽住袁驍的頸項,深埋懷中呢喃:“袁郎,你能不能看到我們的未來?”

“你說什麼?”袁驍皺眉,目光順勢朝下,見如夢一雙天足沾著泥垢,“怎好好地不穿鞋,就這麼跑過來,可是仗著我會等你?”

“沒有什麼。”如夢搖了搖頭,她隻是有些害怕。與過往種種能夠體驗的情感都不相同,迷惘、軟弱、憎恨……都不是,而是潮水般不斷湧上的恐懼。她沒有去過海邊,但卻能精準地說出那重比喻,宛如眼睜睜地看著沙畫被浪花席卷的孩子那樣。

她曾經害怕得到,如今卻怕失去。

“我覺得不是太好。”那種幹嘔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她突然很思念冰雅。

當夜袁驍與如夢一處安歇,纏綿雲雨之後也不睡去。這昔日帝京多情公子,捏了如夢的右手放在胸口,突然問道:“給你的鐲子呢?”

“據說是您母親的遺物,我不敢戴,就收在一邊。”如夢隻覺得渾身發軟,連說話都要費力氣,好不難受。

袁驍也不笨,怎能不聞弦歌而知雅意,當即明白如夢話中有話,怕是吃了小口醋。

“可是貴妃與你說的?”

“那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要矢口否認,說是假的?”如夢隻覺得痰氣上湧,舉起袁驍擱在一旁的手臂就作勢欲咬。他原以為隻不過是做做樣子,自沒有抽出手去。不曾想如夢竟是來真的,那力道不輕不重,卻到底留了一圈清晰可辨的印子。

“怎地忍著不出聲?”她卻心痛,手指來回拂拭,可偏偏就是口不對心。

“你怎知我忍著?”袁驍側身,一手支著頭,一手擁緊了如夢,笑道,“其實歡喜得不得了。”

她卻突然之間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隻是身子被箍了翻轉不過,隻能退而求其次地鑽在袁驍懷中。這讓她感覺好像人還在西荒大漠,等睡足了睜開眼,撩起簾子還能看見淡紫色的天空高處,那顆熠熠的啟明星。

這錦帳中沉默下來,能夠聽到的隻是呼吸之聲,還有便是袁驍那極貼近的心跳聲音。如夢忍不住,將手掌貼在那處溫熱,卻聽他低沉呻[yín],“做什麼?”

“沒做什麼。”

“是不是還在想貴妃的事?”

“是,不過也就一點而已。”她在猶豫,是否要將自己看到那夜兩人神泉苑相會之事說出,但若真的這麼做卻覺得無甚底氣也沒法交代。

原本是心照不宣,須得信任對方的。那次雖是陰差陽錯,可仔細想來也不知是誰背叛了誰。

雖一直都不肯回顧與承認,但名為“嫉妒”與“困惑”的情緒總小心翼翼地蟄伏在如夢心中的某些地方。她抑製,害怕卻又渴望,如期冀春日的來臨,卻畏懼可能遇上的蘇醒的蛇。

“如今我所鍾愛的人是你。”袁驍就這般輕描淡寫地將千鈞之諾付諸於口。

“我與貴妃的過去,隻能是過去,當然你若不問我自不會告訴你知道。當時我們彼此都無法去國離家地成全自己,現在更是不能夠。隻是你要知道,帝京都說我極於欲,而且對權勢情有獨鍾。如夢,這意思你可懂?”

“貴妃她說我是蠻女,所以我不懂。”如夢眼中倏然劃過一絲詭光,嘴角也愉悅地翹起,可她借助擁抱的姿勢掩飾得很好,沒叫袁驍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