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華腹誹其老謀深算的同時,將目光拉向穆秋葵讚了一句:“她的歌唱的不錯,我特地來聽一聽。”
“哦,是賞歌還是賞人?”林禮賢稍露了半條狐狸尾巴,同樣看向台上妖嬈輕舞的女子。
沈少華笑道:“都有,我在將她和另一位女子做比較。”
林禮賢一經點撥,瞬間了悟:“那一定是您的心上人。”
沈少華點頭:“所以,今天碰上了林老板,知道您年輕時也在脂粉堆裏戰旗獵獵,便厚著臉皮想請教幾個問題,取一取經。”
林禮賢搖頭笑了笑,佯裝謙遜:“戰旗獵獵不敢當,不過對女人有幾分了解,沈公子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今日和沈公子交了朋友,應當剖心剖肺鼎力相助,凡事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分付老鍾將見地的酒杯撤走,再對少華笑道:“我想沈公子是想問關於你心上人的問題,應該不是個好擺平的對象。”
“林老板猜的很準,她的性格確實很倔強,我正有些拿她沒辦法。”
林禮賢皺眉道:“口齒伶俐且才思敏捷?”
少華道:“就是一隻有毒刺蝟。”
林禮賢思索片刻:“對付刺蝟的辦法隻能將她的刺拔光。”
少華微微不悅:“若我不想傷害她呢?”
林禮賢笑:“那吃苦頭的人就是沈公子你了。”
少華微不可察地淺笑,確如他所言,想要靠近一隻刺蝟或是采擷一朵帶刺玫瑰,免不得鮮血淋漓,若不拔刺,便隻能自己療傷。
但兩者他都不願。
而林禮賢可算是老奸巨猾,說了兩句無的放矢的提議等於沒說,問題的本質依然根深蒂固。
沈少華不禁失笑,為一個女子煩愁,他從未有過,還是當初他不屑一顧的人。
林禮賢見少華皺眉片刻,又轉為一笑,心中對他口上的那隻毒刺蝟升起好奇,若她能成為沈家公子的一根軟肋,不知日後能不能拿來做一個談判的籌碼。
林禮賢在片瞬之間能考量到這一步,主要因為不知沈少華是否能成為真正的戰友,畢竟他不過是一介商人,求得到官老爺的庇護當然最好,求不到也絕不能為敵,否則商賈奸詐,加上官字兩口的壓迫,腹背受敵的日子並不好過。
正在他為敵友之間躊躇不定時,沈少華開口道:“我今日來找林老板請教的事情可要保密,我是當您是朋友,才傾心相告。”
林禮賢轉了一圈眼珠,點頭笑道:“既然少華認了我這個兄弟,你的問題我總要援以相助。”
原來他還留了一手。
沈少華挺背恭耳,蒞聞其詳。
林禮賢道:“少華可有想過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
沈少華一愣:“我自己?”
林禮賢點頭:“按你的描述,那位女子應該不曾是有夫羅敷,那麼便是豆蔻少女待字閨中,並且是位學富五車的大學生,現在的大學生就是太有理想,各個想為國捐軀,不知天高地厚,動蕩的時代並不是她們隨意搞一個起義和運動就能除暴安良,國強民富。你心尖上的那位,也不出其右,心懷所謂的抱負,想一展宏圖。”
沈少華眼角彎起:“林老板的建議是?”
林禮賢挨近耳語:“軟硬兼施——”
沈少華眯著眼聽完耳畔的‘良言善語’,頻頻點頭,在尾音處自諷道:“確實要改一改。”而後眼底升起一抹謝意,對眼前身經百戰的男人道:“那麼多謝林老板不吝點化。”
“有空再來。”
“沒問題。”
林禮賢送走沈少華,看了一眼台上落寞的穆秋葵,分付老鍾道:“去告訴秋葵她立了功,加一個月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