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一晚休息就夠了。你好好準備一下,明早七點二十的車。”季然擺擺手,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去了他臥室,一頭砸在床上,開始酣睡。
韓冬跟著季然身後,看季然已經酣睡,放下手裏的物件,小心翼翼的幫季然脫掉鞋襪蓋好被子。想了想,他又幫季然收拾一些衣物放在季然床頭。打理好後,韓冬站在床邊看著睡著的季然,歎口氣,心想,自己真是個欠虐的命,怎麼往老媽子方向發展了?
次日,淩晨六點剛過,季然起床洗漱。王梅早早起來為他們準備早飯,她把飯菜端上桌,此時韓冬打著哈欠,裹著衣服拎著包也進來了。季文白早就坐在主位上,倒著酒一杯一杯的喝著。季然坐到季文白旁邊,拿過酒杯斟上酒,一口飲盡。
韓冬還沒清醒,鬧不明白一大清早的喝什麼酒,站在桌旁邊忘記坐下來。王梅歎口氣,推著韓冬坐下。韓冬不明所以的望著王梅,王梅搖搖頭,說,“沒事,祖孫倆在踐行。”
聽說是踐行,韓冬立刻來了精神,笑嗬嗬的摸過一隻酒杯斟上酒,嘿嘿笑道,“季爺爺,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我敬你一杯。”說完,一口把杯裏的酒給幹了。
季文白端著酒看著韓冬,過了片刻,飲盡杯中酒,平常一般的語氣此時透出一股子儒雅之氣來,“我家季然在外,勞煩你照顧了,他沒什麼朋友,韓小哥是他第一個帶回來的朋友,季某人相信你。”
韓冬聽的有點飄飄然,立刻拍著胸脯保證,“季爺爺您放心,有我韓冬在一天,就保證老大的安全一天。”
季文白麵露微笑,從懷裏摸出一塊玉出來,他放在手裏摸了摸,遞給韓冬,“這塊玉是我前些年得來的,是一些挖土的人從一個清朝墓裏挖出來的,不值什麼錢,韓小哥收下吧。”
韓冬眼睛都直了,目不轉睛的看著季文白手裏的玉,手放在桌子底使勁的搓著,想接過來又不敢接。季文白注意到韓冬的猶豫,哈哈一笑,拽過韓冬的手把玉塞在韓冬手裏,說道,“這是我的謝意,韓小哥不收,可就駁了我的麵子了。”
韓冬托著玉,感覺手心大小的玉差點燙穿他的手。韓冬不傻,起初見到玉的熱血勁過去,現在也反應過來手裏的玉不好接,真接了,他的小命可真的不是自己的了。拉長臉,韓冬聳拉著眼瞧向季然,可一想,季文白這麼捧他,目的就是讓他幫季然擋槍擋刀的,遂垂下頭。他緊拽著玉,在心裏暗罵自己不爭氣,看到古董就走不動路,發狠一定要把這壞毛病給改了。
“不會要你命。”季然端著酒杯湊近唇邊,麵無表情的看著韓冬。韓冬聽季然說話,抬起頭。想問,那要什麼?這句話在肚子裏打了幾個圈兒,終究是沒問出來。
各人吃著飯喝著酒,過了約莫五分鍾,季文白放下酒杯,整個人氣勢變了。他麵容冷峻,臉上深刻的皺紋此時盤踞在一起,讓他看上去更顯威嚴,他沉聲喊道,亮如洪鍾,“白家第九代孫,白然。”
“在。”季然錯開凳子,跪在季文白麵前。王梅也放下碗筷,站在季文白身後。
季文白看著季然,“白家家規。白氏子孫入世後,不得提及白家,不得出賣白家,不得擅自傳他人手藝,一切以白家利益為首要。富貴貧窮,生死由命。”
“白然謹遵家規。”季然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季文白收起氣勢,把季然扶起。韓冬站在一旁愣的跟柱木樁一樣,要說之前的玉佩他覺得燙手,那麼這次聽到的內容,他可以確定,他的命,交代給季家了,或者該稱白家。
越是神秘的家族,與其沾上邊,要麼大富大貴,要麼曝屍荒野。韓冬不敢想他的以後,他此時唯一的想法隻有他再也脫離不了季然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