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距季然剛開始刮圖已經過去三小時,此時已經下午五點。季然手下的活兒還沒完,又過了約有一小時,季然終於直起身子,拿起畫仔細端詳著。韓冬知道,一幅偽作此時是真正的做好了。
韓冬心底升出一股子熱血來,他激動的走到季然身旁探出頭看季然手裏的畫,剛瞥到一眼,韓冬就被畫麵給震住了。要不是他親眼看著季然拿起偽作,他會以為季然手裏的畫是真品!
轉頭看看桌上的真品,又轉頭看看季然手裏的偽作,韓冬嘴巴張到極限大,眼睛都要跳出眼眶,他看了好久,終於冒出一句,“媽呀!絕了!”
季然端詳的差不多了,把畫放下,取出真品《輞川圖》放到一邊,把他畫的《輞川圖》放到木盒子裏裝好。然後他又從書櫃上取來一直木製盒子,把真品《輞川圖》裝在內,放到書櫃上。做好這些事情之後,季然拿著偽作《輞川圖》離開地下室。
走到門口,他發現韓冬沒有跟上來,停下腳步,轉身不悅的喊道,“韓冬?”
韓冬渾身一震,想起季然剛剛做的一係列動作,臉色發白。他想起從上海回來之前季然說的話,現在一下子就明白季然的打算了。他以為季然已經放棄拿《輞川圖》去拍賣,沒想到……韓冬此時淚流滿麵,想到在上海遇到的那兩個大漢,忽然感覺到脖子發寒,總感覺腦袋已經搬家了,而現在在他脖子上的腦袋是從別處借來的。
想到此處,韓冬一下子衝到季然身邊緊緊的抱住季然的大腿,一臉的哭相,“老大,你可得保住我的腦袋啊老大。”
季然看著哭喪的韓冬,頭疼的揉著眉心,抬起腳就把韓冬踹到樓梯下去。
“瞧你這怕死的德行!”
韓冬刺溜的爬起來,追上季然,繼續苦著臉,“老大,要不,您就拿地下室那幅拿去拍賣吧。”
“不可能。”季然斷然拒絕,他停下腳步看著韓冬,雙眸沉寂到死寂,聲音低沉緩慢,“你以為,這世上有幾人能看得出我手裏的這幅畫是偽作?”
韓冬被季然的氣勢壓的不敢再造次,捂住嘴巴。季然冷笑一聲繼續走路,韓冬抖了抖身上冒出的寒氣一臉怨婦相的跟在季然身後到了堂屋。
堂屋裏,季文白正坐在椅子上抽著煙,他看季然拿著木盒子,問,“做好了?拿來瞧瞧。”
季然把盒子遞給季文白,季文白打開盒子仔細的打量著畫,過了大約有一刻鍾的時間,他合上盒子,滿意的點點頭,道,“毫無瑕疵。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
“去下麵再挑幾個小物件帶著,總不能就帶這一件。”
“我也有著打算。”
韓冬總感覺祖孫倆對話是在打啞謎,就在他迷糊間,他聽到季然喊他,他麻利的應了聲,“老大,有什麼事兒?”
“下去挑幾件你看中的古玩,我出去一趟。”季然剛說完,便起身離開。片刻,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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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輞川圖(九)
韓冬在地下室挑挑揀揀,選了三件古玩,具體是真是假,以他學了三年的古董鑒定知識還真看不出來。從地下室上來時,韓冬剛好看到季然回來,立刻托著三件古玩喜滋滋的迎上去。
“老大,你看看,這幾件成不?”
季然出去一圈兒,疲憊不堪,前二十天積累下來的疲倦感都湧上來了。他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掃了一眼韓冬手裏的物件,發出一聲鼻音,“嗯。”
韓冬瞧出季然的不適,不禁有點擔心,“老大,要不明天就別走了,休息兩天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