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通八方,二貴行動再矯健,也分|身乏術。季然和韓冬自知道有人追他們,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二貴自是找不出季然。但他不死心,上頭交代,不找出季然,他就甭想回去,上頭的話,不得不聽,季然,不得不找出。
雙方隔著幾條街,但相行的方向卻是反的。如果二貴折回頭,以他的速度不出一刻鍾定能追上季然,如果追上了,這以後的結果就不一樣了。
霓虹燈不停的閃爍著,季然邊疾馳邊想今晚在哪裏落腳,酒店賓館不能住,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吧?雖然不是不行,兩個男人,窩在橋底也能對付一晚,但現在雖然已經五月中旬了,到了深夜,寒氣還是很重,為了方便他們並沒有帶多少行李,真要睡橋底,身體免不了遭罪。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以防萬一,自然不能亂折騰身體。隻是……北京城裏沒有一個相熟的人……
相熟的人……
季然停下腳步,望向不遠處的電話亭。或許有人會很樂意收留他們也說不定。
他叫韓冬在外邊候著,自己快步走向電話亭,在口袋裏摸了摸,翻出一枚硬幣,投進去,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半個小時後,一輛銀色保時捷在季然腳邊停下。車窗降下,探出一張輕浮的臉,男人嘴角永遠掛著玩味的笑意,韓冬看見來人,恨不得打碎男人一口的銀牙。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嗨~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顧恒淵手中折扇啪地打開,抵在車窗前,搖著扇子好不逍遙。隻是他這一副風流輕挑樣對季然來說什麼都不是。季然隻是淡淡的對韓冬說了聲,“上車。”
二人上車後,保時捷發動。顧恒淵透過後視鏡看向季然。由於疾馳了很久,在五月的天氣裏,季然和韓冬都出了一身汗。此時季然休息下來,汗止不住的往外冒,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幾縷略顯淩亂。他那幽深沉靜的眼比平時露出的要多,顧恒淵第一眼差一點望不到季然的眼底深處。他凝了凝神,再看去,這回是見底了,可惜看不清眼睛的主人揣著什麼情緒。心底詫異,顧恒淵麵不改色,嘴角依舊掛著玩味的笑意,隻是,眼神卻淩厲的很。
“說說吧,遇到什麼事了。”
“……沒多大事。”季然稍微停頓片刻,說道。顧家和白家雖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但他們還不熟,而且現在這個社會,講求的是利益為上,在金錢麵前,別的什麼都不是。
若非萬不得已,季然不會找上顧恒淵。
“不說就罷了。”顧恒淵嘴角笑意加深,眼裏的瞳色也加深,他頓了頓,說,“遇到任何事,我都會幫助你。至少……在完成這次交易之前。”
季然笑了笑,抬頭看向後視鏡,與顧恒淵的視線在後視鏡中相遇,季然收斂笑意,一雙眼眸在外麵各色霓虹燈的映襯下忽明忽暗,接下來,陷入沉默。過了很久,季然又笑了,笑容很淡,左邊唇角微翹。
“謝謝。”
在顧恒淵的安排下,兩人睡了個好覺。次日一早,兩人洗漱好,和顧恒淵一起吃了早飯後,直接去了公司。
季然定的拍賣公司在北京這一帶的拍賣行裏數得上前幾名,規模中上。顧恒淵在古玩界混的不錯,認識不少業內人,辰軒拍賣公司的老總和他也有點交情。
這次顧恒淵親自帶人來,老總也就親自接待了。
業內流傳一句話,“遇到邦海繞道走,遇到龍承貼邊站,撞上恒淵笑哈哈。”
按理說,以顧恒淵的實力,開個拍賣行絕不成問題。八方齋這些年在琉璃廠發展的勢頭很不錯,有固定的貨源和一大批固定的顧客。隻可惜顧恒淵不是個中規中矩的人,沒多大耐心去經營一家公司。當個古玩店的老板他很樂意,偶爾消失個把月,不會出什麼亂子。◎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