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利卡維托斯山、尼姆夫斯山和阿克羅波利斯山上如今隻有林繁葉茂的植被,連半根像樣的石柱都沒有。

海灣這頭的凱西正憂傷地哼著小調,海灣那頭象征著她心*的肉扒的伊茲密王子也沒有閑著。

昨天雖然幸運地逃開了颶風和岩山,可船員們在靠岸檢查之後神情凝重地上報於他,船底有多處損壞,如果置之不管的話很容易在接下來的路程中導致船艙持續進水,危險性極大。在詢問過後,伊茲密得到了需要兩天時間進行修理,才可以安全地繼續出發的消息。

而這段時間,他們就隻能在這座漁島上逗留了。

精幹穩重的侍女長姆拉也從消沉中恢複了過來,在她家王子的說服之下,堅信著凱西不會那麼容易死去——既然他們從海神的保佑中躲過了災難,難道河神不會去保佑她女兒平安度過危機嗎?那可是海神特意派使者們送到他們麵前的神女,不可能就這麼收回。

這套說辭要是讓凱西知道了,隻會怒斥是毫無邏輯的胡言亂語——天知道那經曆多九死一生啊,就這麼被姆拉奉為真理,所以她一聽要在這個簡陋的漁島上安置幾日後,就按捺下那些擔心的情緒,轉而中氣十足地指揮侍女們與奈肯將軍手下的侍衛一起,用最快的速度設置出一個豪華的臨時居所來。在她的心裏,什麼都可以將就,但絕對不可以將就他們偉大的王子。

伊茲密其實對住所並不計較,他從八歲開始就四處遊曆,睡得了豪華宮殿的絲綢被褥,也躺得了破舊神殿中用粗糙的稻草梗搭成的臨時小榻。不過在見到布置幾乎跟船上時無異的房間時,他還是褒獎了姆拉的高效率作業。

半倚在軟榻上,他垂著眼分析著這些由信鴿帶來的情報,“父王先前擬定的、在*琴海的策略果然受到了密諾亞臣屬國的阻撓。”

奈肯將軍摸著山羊胡附和:“沒想到凱西小姐會順利治愈了密諾斯王,王對此非常震怒。”

“在轉向進攻埃及之前,父王要先控製*琴海諸邊周國才能保證後顧無憂。”伊茲密將閱讀過的羊皮卷投入火盆,看著火舌很快舔噬了那棕褐色的皮卷:“光靠限製錫的輸出,是不能做到的。還請父王耐心等待時機,現在還不到時候,在采取任何強硬措施之前,我們必須對密諾亞的軍事力量要有充分的了解。”

又攤開一卷文件,他一眼就瞅見那標題是給他提供的王妃候選人名單。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對正文的內容連掃視而過的興致都沒,直接就順手一揮,讓它在熊熊火焰中化成灰燼。這樣昂貴的羊皮卷居然拿來寫這些無聊的內容,看來父親是太過清閑了,把多數政務都丟在他身上,自己卻四處征戰外加玩樂,時常還帶些妖嬈的當地舞娘回來。他決定給父親找點事情做,省得他管太寬。

奈肯眼尖地瞥見其中的一個名字,霎時間明白過來那位恨不得把獨子也□成如同他一般風流的比泰多王在上麵寫了什麼,大膽地調侃起伊茲密來:“王子就不曾想過,先在那諸國的公主中選一位溫柔可親、又美麗動人的作為側妃讓王安心嗎?”也難怪比泰多王著急,這位最尊貴的王子今年也二十一歲了,換做是他國的繼承人,皆都早就成親生子,側室都納了好幾個,就算是比泰多的宿敵埃及,那位年輕的王者也在十八歲的時候順利成婚。然而他卻仿佛清心寡欲一般,對女人的滋味毫無興趣,要不是他近來對想要奪得那位已婚的河神之女的心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執拗,恐怕周圍的人都要失禮地猜測他是否如同那位神話中的阿喀琉斯一般喜好同性了。

伊茲密本想說,他心中的王妃隻有正躺在遠方埃及宿敵懷中的那一位。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挨著自己坐下時,那像隻自得其樂的小貓一樣悠然的神態驀地浮現腦海,和那清新的果香味,都如同淡淡籠罩在清晨的海麵上的薄霧,並不清晰卻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