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大國有三四個,就連零零散散的小國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古代相關知識匱乏的凱西光憑隱約的身影和模糊不清的濁音,根本無從判斷來者的身份——如果考她二十世紀中東各國的國旗國徽一類的,或許還能答個滿分。
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絕不是近來已然熟悉的比泰多軍的裝束。
怪了,為什麼她會依稀有種似曾相識的玄妙感呢。
尤其是領頭那人戴著像犀牛角的額飾,奇特的款式,似乎在聽奈肯將軍絮叨時提起過……是了,烏拉魯特國!
糟糕,那可是跟伊茲密有深仇大恨的他姑媽和表哥所在的國度呀!
驚聞噩耗的凱西瞬間便懊惱得呻丨吟出聲,甚至有種試圖狠狠撓牆發泄的衝動——比起凶蠻又兩麵三刀,為了利益連血脈親人都能冷酷下毒手的冷血烏拉魯特人,她寧可來人是比泰多方!
雪上加霜。
話說回來,她之所以會記得這個拗口的國家名,也是由於被迫接收了他人洗腦式的科普的緣故:上至姆拉奈肯,下至路卡亞馬,總之隻要是王子的親信,都對這倆直係王族血親恨之入骨。由於那個所謂未來王子妃的身份,她也被灌輸了無數相關思想。
她當時一邊聽王子的悲催黑曆史,一還置身事外地想著:親人的背叛恐怕就是導致伊茲密在感情上缺乏安全感和信任、僅依賴強權和力量的罪魁禍首吧。
據說他們事發失敗,被伊茲密揭穿後神通廣大地逃開了蘇皮努利烏馬士的追殺,在私兵的部下們的誓死掩護下狼狽地遁入冰天雪地的鄰國,自此杳無音訊。
貌似就這麼告一段落,在伊茲密幼小的心靈上剜下鮮血淋漓的一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再也掀不起波浪。
凱西無聊的時候亦曾懷疑過是不是當初比泰多王故意放水,想對自己的親姐姐網開一麵——不然依照哈圖薩斯宮殿守備的嚴密程度,不至於那麼簡單就能殺出一條血路呀。隻不過從對方的所作所為看來,這位比泰多尊貴的前第一王女看來是絕無半點領親弟弟情的可能的。這麼多年來,都在鄰國伺機而動,就等著伊茲密衰弱大意的時候惡狠狠地撲上來掐斷他的脖頸,奪走繼承人的位置。
這也太傻了。難道烏利亞單純到認為,在眾所周知的情況下她率人把伊茲密殺了,蘇皮努利烏馬士就能嗬嗬一笑將王冠戴到吉坦達修腦門上高呼“暴風女神保佑,能者居之,幹掉我寶貝兒子的你才是眾望所歸之人”?
他既不是聖父,腦子裏也沒有進克孜勒河的水。
恐怕第一個要殺之而後快的就是暴虐的比泰多王,就算她隻是個局外人,也能看出比泰多王是個對敵人心狠手辣殘忍無情的主——所有的溫情和容忍,一分都不會施舍給無關的外人。
別說坐上王位通知這片遼闊的紅土,她怕是連安然踏入首都的機會都不會有。
而當初自從烏利亞的野心和毒計暴露後,他毋庸置疑地就把她劃入敵人的範疇了。
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的凱西不負責任地猜測:要真不幸落到這一步,他就算玉石俱焚,把始作俑者撕成渣渣也不會‘好心’地讓烏利亞得償所願的。
思緒紛亂的凱西任由念頭飛轉,眼睜睜地看著那隊人馬往上方去了,她緊繃的弦卻沒有那麼快鬆懈下來。她不抱有天真的樂觀想法:要是他們真的直接離去倒還好,怕就怕來者不善,繞路僅僅是為了尋那道過河的橋。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留意到自己。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心急火燎地退後幾步仔細看。這河岸邊的礁石雖然隱秘,可光禿禿的石塊怎麼也遮掩不住伊茲密那頭顯眼的銀色長發和衣袍,稍微細心點的搜查,就會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