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我笑顏如花,照片上的他溫潤如玉。
我拿著照片怔怔地看著上麵的兩張笑臉出了神,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去摸照片上哥哥的臉龐,仿佛這樣就真的能夠觸摸到一年前的他。
我記得念小學的時候,我常常被同齡的小男生掀裙子,揪辮子,哥哥為了我和他們打架,二話不說就揮著拳頭衝上去揍他們,結果搞的自己那張白白嫩嫩的臉上都是一塊青一塊破的傷,幸好幸村精市不是留疤痕的皮膚底子,不然那張臉要有多猙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記得國小六年級我初次來例假的時候,肚子疼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哥哥在一旁手足無措,看到我那條被血浸濕的外褲背著我就往醫院裏急匆匆地跑。那個時候爸爸和媽媽都在上班,沒有人管我們,是幸村精市背著我跑了兩條馬路送我到醫院看醫生,晚上回來又抱著我躺在我身邊,用手給我揉肚子。
高中一年級的時候媽媽給我報了個學習班,學跆拳道,說我這張臉不學點防身術不行,招狼。我每天晚上七點鍾去學習中心,十點半課程結束回家,爸爸那段時間正好出差,媽媽又在公司加班,哥哥便擔起了責任,天天送我去上課,然後在學習中心的門口等著我下課。
正值冬天,冷的要命,呼嘯的狂風直凜凜地往風衣裏麵吹,哥哥就等在門口,因為家離上課的地方遠,哥哥也不能回家等到我下課再過來接我,他就像棵鬆樹似的,一站就是三個多小時。
那條路上空空蕩蕩,連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都沒有,每每看到他凍得嘴唇都發了紫,還待我出來將我的爪子塞進他大衣裏給我取暖我就直想飆眼淚。
——我喜歡哥哥,最喜歡哥哥了。
——我長大以後要嫁給哥哥,當哥哥的新娘子。
小時候的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幸村精市離開,就妄想著這一輩子都黏在他身邊,讓他寵我。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傻透了,我又怎麼可能和幸村精市白頭偕老。
“夏目小姐,我是藤吉家的管家,聰美小姐讓我來接您去機場,車在樓下等著了,請問您的行李收拾好了嗎?需要我幫您拿下去嗎?”
“不用了,我馬上就下來。”
“好的,我在樓下等您。”
掛掉電話,我把我和幸村精市的合照塞入了書包裏,接著把為數不多的細軟也統統塞進去。
我們家沒行李箱,我也不可能去買一個,索性東西不多,拿起來也不算重。
下了樓之後我看見一輛雷克塞斯正停在不遠處,有個穿著黑西裝黑西褲的男人在車子旁邊站的筆直,看見我,他畢恭畢敬地朝我鞠了一躬。
男人看上去才三十出頭的樣子,並不是我以為的那種上了年紀已經白發鬢鬢的老頭子,他從上到下掃了我一眼,視線在我背上背著的書包上停留了一會兒,但也沒有問什麼,直接打開了車門讓我坐進去。
車子啟動了。
我回頭,透過車子後麵的玻璃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家,看了一眼那個生我養我的地方,看了一眼那承載著我十六年記憶的地方,看了一眼我所有情緒裝載的地方,接著轉過頭,閉上了眼睛坐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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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沒有開口說什麼,男人也沒有對我說什麼多餘的話,他靜靜地將車子開到機場,然後拿著我的身份證幫我去辦登記手續,讓我在一旁的休息區域等著。
我抱著書包,抱著我所有要帶走的東西,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