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他說:“別過去。”

短短的三個字就澆滅了我心頭那把才剛剛點燃正在使勁往上竄起來準備越燒越旺的火苗,我下意識地甩動了一下被他抓住的那隻手,卻意外幸村精市用的力氣並不大,我很輕易地就掙脫開了。

“別過去,”哥哥再次說了一遍,身體卻沒有進一步地行動拽住我或者把我往後拖:“別過去。”

我疑惑為什麼幸村精市要把這三個字重複三遍,站在那邊的是媽媽啊,又不是什麼其他的人,為什麼不能過去?難道說……哥哥還在痛恨媽媽的‘出軌’麼?

可是不對啊……媽媽並沒有出軌,媽媽沒有錯!錯的人是爸爸!是爸爸對媽媽產生了那種近乎於畸形的*戀,所以才會和媽媽有了哥哥和我。

真相揭開了,媽媽並沒有出軌,那哥哥為什麼還……

我沒有聽他的話,而是毅然決然地轉過了身,朝媽媽的方向跑過去了,因為那個人是站在陽光下,笑容溫暖的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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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過來的時候我並不在家裏,也並沒有躺在床上。

當我控製了自己的意識時,第一感受到的是周圍包圍著自己的濃烈消毒水味道。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似乎在……?

貼著背脊的冰涼物體是牆壁,我正蜷縮成一個球狀躲在房間的角落處,睜著眼睛觀察四周的東西。

離開我一米遠的是一張床,床上鋪著白白的被子,床邊是一個和床同高的櫃子,櫃子上擺著一個裏麵插著花的花瓶。

再往前看,是一扇門。一扇……有些特別的門。

一扇不能從裏麵往外推開的門。

心裏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地滋長,像是一顆種子一樣發芽成長。

我為什麼會待在這裏?前一秒我不是還在家裏嗎?不是……那個不是家……那個隻是個屋子罷了……被囚|禁的地方怎麼能稱之為家?

可這裏又是哪裏?我是怎麼從那個屋子裏被轉移到這邊來的?是哥哥做的麼?不可能啊……爸爸、小水、春和佐佐原他們四個人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幸村精市把我從那個屋子裏搬出來又塞進這個屋子裏再次關押起來?

我到底是怎麼了?

陌生的地方,隻有我一個人,我心慌得要命,可是又出不去,我隻好握著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門板上,希望著門外有人可以聽見我的聲音。

“有人嗎?”

“有人嗎!”

門板被我幾個拳頭下去捶得“砰砰砰——”直響,我嗓子都快喊得冒煙了也沒有人從外麵推門進來。

時間過的越久,我心裏就越是著急,恐懼像是一個黑洞一樣慢慢地擴大,幾乎快要把我整個人都吞噬了。

我躲在牆角裏抱著雙臂瑟瑟發抖,眼睛直直地、死死地看著那扇門,唯一能從這個房間裏出去的門。

“啪嗒。”

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注視了那扇門多久才終於等到外麵的人拿著鑰匙孔塞進門鎖裏轉動,聽到開門的聲音我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再看見幸村精市的一刹那,我整個人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衝到他麵前,什麼都顧不得了。

“哥哥!”我把腦袋塞進幸村精市的懷裏使勁蹭了蹭,問到他身上那股令我安心的沐浴露清香才安下了心:“哥哥這裏是哪裏?我好害怕……好害怕……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我一個人……哥哥你去哪兒了?為什麼隻留下我一個人?哥哥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好,我不走,我哪裏也不去,我就留在這裏陪你。”他低下頭來吻了吻我的頭發:“這裏是我們的家啊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