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直直地貼著被不知道多少人踩過的地板,我的心拔涼拔涼的,怕是抬起臉不變成隻大花貓才怪,可是髒盡管髒,整個人被用強烈的武力製住實在是疼,腿彎處被他們用膝蓋頂著,雙臂被他們反手按在了背後,我四仰八叉的跟馬上就要抬到烤架上去烤的乳豬沒什麼兩樣。
“放開我!”我大吼。
“醫生!這裏有情況!醫生!這邊!”壓住我的其中一個漢子嗓門比我大,自然吼的比我響,我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因為他的吼聲而使貼著身體的地板震動的頻率和波段。
“我根本就沒生病!”本能地和叫醫生來的人大聲地反駁:“快給我放開啊!”
“噔噔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等到我眼角的餘光看見有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麵前時,壓著我的護工衝著站在我麵前的人語調有些激動地道:“醫生!病人試圖逃跑!”
“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逃跑!我也不是什麼病人!”
我極力的否定對方的話讓醫生認為現在的我情緒極度不穩定,大概還伴隨著有攻擊別人的危險,他轉身跟身後的護士說了些什麼,接著拿了一個針筒就往我手臂上的靜脈上紮。
四肢統統被按住,我連掙紮都做不到,就這樣被一針紮得沒了意識。
……
醒過來的時候我在打點滴,那種冰涼的液體順著紮在手背上血管裏的針頭緩慢地輸送到血液裏的感覺讓人不那麼舒服,我撫了撫額頭想要坐起來,卻被旁邊的人按著肩膀讓我重新躺了下去。
“夏目同學你在輸液呢,輸完了再起來吧。”
我側了側眸子,才看清楚坐在我床邊的原來是佐佐原宗平並不是幸村精市,我有些茫然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佐佐原……同學?”
“嗯,我在呢。”
“我哥哥呢?”
“幸村前輩他……”佐佐原同學半吞半吐的樣子讓我腦袋中的迷惑愈發深了:“他出去買東西去了,說是買點水果回來給你吃。”
“……哦……是這樣啊……”我若有所思地頷了頷首:“說起來佐佐原同學,這裏是……普通的醫院嗎?”
我記得很清楚,自己是被醫生注射了藥劑才導致昏睡的,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給我注射那些東西?還有……為什麼我的病房門口有人看護?監視我麼?
他轉頭看向別處,沒有直麵回答我的問題:“是醫院。”
往我身體裏注射的藥劑是鎮定劑,一般病人想出病房,門口的護工會有那麼大反應麼?而且我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哪裏不舒服,這樣推測下來的話……我待著的地方是……
瞬息閃現在眼前的詞語讓我的呼吸都停止了片刻,我怎麼……我怎麼可能會……不可能的!我的精神狀態很好!
想通了之後整個人的狀態不是豁然開朗,而是更加地陰霾成疊了。
“我不是瘋子!”我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拉著佐佐原宗平的衣服領子朝他一臉蒼白地喊,想要讓他相信我說的話:“佐佐原同學我們是朋友啊!我們待在一起這麼久了你肯定理解我的是不是?外麵那些醫生……那些醫生他們都是亂說的!我很正常!我不是瘋子!”
喝醉了酒的人總是說他沒有喝醉,就算現在的我是清醒的,恐怕我再怎麼強調別人也不會相信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佐佐原宗平看著我,黑色的眼眸目不轉睛地定在我身上:“我相信你。”
這是我第二次從朋友的嘴裏聽到‘我相信你’這四個字,第一次還是因為學校BBS上的事件,Mitty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