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四個字的倏然間我的心髒猛烈地跳動了一下:“那、那佐佐原同學你可不可以帶我出去?我……我想回家……”

“夏目同學……”他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表情像是笑但仔細看又不是笑:“幸村前輩說了,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和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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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佐原宗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反正當我想再度開口跟他說話時床邊的凳子上坐著的人換了一個。

“夏小目你還好嗎?”凳子上坐著的男人帶著黑色的墨鏡,在這種見不到陽光的室內裝扮顯得尤其不協調,兩隻耳朵上帶著的銀色耳釘散發著刺眼的光:“好久不見。”

“……你……”對方的語氣似乎認識我而且我們倆還挺熟絡的,但是我想不起來他是誰了:“是誰?”

對方聽到我的問題後明顯地愣了一下,整個人似乎被定格在了方框裏,五秒鍾後才恢複正常:“我是三澤滿善。”

“三澤先生你好。”

我自認為很有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沒想到對方又是一顫:“夏小目你以前都和春一樣叫我阿三哥的。”

“……”我把雙腿抽回來,重新把腦袋埋下去。

“唉……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呢……”

然後三澤滿善也和佐佐原同學一樣走了。

再接著有一個女人進來了,這個女人我也不認識。她說她叫藤吉聰美,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腦袋裏沒有關於她的記憶,我記得的朋友隻有水穀雫、吉田春和佐佐原宗平,並沒有一個叫作藤吉聰美的女生。

“夏目學妹,你變成了這樣其實我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她挑眉看著我,表情讓我不寒而栗:“不過為了幸村前輩作這些都是應該的。”

她盡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說她對不起我,但是又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雲雲,然後說著說著又開始跟我說哥哥的事情,說我有個好哥哥,幸村精市對我有多麼多麼好,她有多麼多麼羨慕我。

我聽著藤吉聰美長篇大論地談東談西,沒插嘴,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斷她,就這樣純聽她說當個聽眾,最後藤吉聰美自己說累了,說要去買瓶水喝,就走了。

我腦子裏空白一片,剛才藤吉聰美說的聽一半忘一半,這會兒子功夫已全部都忘了。

她說她是我朋友,但是見到她我完全沒有見到小水的那種兩眼淚汪汪的感覺,可她又說我們交情頗深不淺,當真把我弄糊塗了。

***

幸村精市進門的時候手裏拿著一碗洗好的葡萄,他端著走過來把碗放到床邊的矮櫃上,拿了一顆剝了皮湊到我嘴邊:“張嘴。”

舌頭剔除了籽,囫圇一口咽了下去,我問他:“哥哥我生病了麼?”

幸村精市又撚起一顆葡萄細心地一點一點把皮剝了,他看著葡萄沒看我:“沒生病。”

我裝作不經意地追問:“那我為什麼要住在醫院裏?”

在醫院裏的這段時間,陪在我身邊時間最長的人是哥哥,若是我沒生病,他怎麼會不帶我回家?而且我現在在這裏……還是他親手送我進這家精神病醫院的不是麼?

“朝子妹妹開什麼玩笑呢,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家裏呢嗎?”

幸村精市手裏那顆剝完的葡萄沒遞到我嘴邊讓我吃,倒是塞進自己嘴巴裏咽下去了,他抽了一張旁邊餐巾紙紙盒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