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餅臉的胖子啦!”
現在她的下巴竟尖得像是個錐子了。
我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揚起手在她麵前揮了揮:“夏目同學……”
我的聲音止不住地顫唞,她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幸村精市究竟對夏目同學做了些什麼啊?明明……明明上次已經……已經把她……把她救出來了……
我等了許久才等到她遲鈍地轉過頭來看我:“你……”
我迫不及待地補充,生怕自己被她忘了:“我是佐佐原宗平啊!你的同班同學!夏目同學你還記得我嗎?我、吉田、水穀、我們四個人是好朋友啊!”
雖然她轉過了腦袋,眼睛盯在了我身上,可我卻沒有從她那雙黑色的眼眸中看見自己的身影:“原……原來是……佐佐原……同學啊……”
她有氣無力,說話時每說一個字都好費力的樣子。
我真的不敢相信麵前這個虛弱的,好像我不去扶住她就會馬上倒下來的女生是曾經那個在我身邊活蹦亂跳的夏目朝子,她不像,一點兒都不像。
我坐下來,三言兩語地和夏目同學聊了兩句就借口要離開了,她睜著那雙空靈浮泛的眼眸看著我:“你……你要走了?”
我想說我不走,我就留在這裏陪著你,可是我忍不住了,心好疼,好疼好疼,我怕我坐著,再這般看著她,我就要痛死了。
“……嗯。”我站起身來裝作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下衣服,然後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
我想回頭,可是不能回頭,因為一回頭我的腿就再也不能向前邁出了。
我難過,我好難過。即使我隻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
***
出了病房後我見到了在門口站著的幸村精市,說實話我真的很想上去揍他,可是我沒有,我打不過他。
我一向覺得我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因為知道夏目同學不可能喜歡我,所以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表現出來我喜歡她的樣子,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我喜歡你’。我害怕,怕她困擾,怕我這麼說了之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幸村前輩,我……”
我才開口,他就接話:“如果是談朝子妹妹的事情的話……我想你還是免了吧,先前水穀學妹也有來找過我一次。”
我詫異,詫異得合不攏嘴。水穀同學已經來找幸村精市聊過了?水穀同學跟幸村精市說了些什麼?
“……幸村前輩……我還叫你一聲前輩,我請你放過她吧,放過夏目同學,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想到我剛才看見她的樣子,我的心口就一陣一陣地泛酸。
“哦?”他那雙淡紫色的眼眸帶有侵略性地直射過來,尾音上揚,饒有興趣地問道:“那我的朝子妹妹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我不知道幸村精市和夏目朝子他們兩個人維持這種不正當關係多久了,但是我知道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所以我的話……對幸村精市來說一丁點的作用都沒有。因為他接觸她的時間,遠遠比我多的多。
我鼓起勇氣來看著幸村精市,說:“她……都不會笑了。”
我這麼一說,幸村精市倒是很開懷地笑出了聲,我正疑惑他在高興什麼,他就說:“她在我身下可是會笑呢。”
幾乎是一秒鍾的時間!我全身的血液都集中著向大腦湧去!
“為什麼這麼對她?她是你妹妹啊!”右手不可抑止地握成了一個拳頭,骨骼在筋肉裏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聽起來有些可怕:“她真的瘋了麼?還是你把她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