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瘋又怎麼樣,瘋了又怎麼樣,”不得不說,幸村精市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很難有男人做到明眸皓齒還不讓人覺得娘味十足的,可他就是做到了,不過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欠扁,怎麼看怎麼讓我想揍他:“沒錯,是我把她弄瘋了的,隻要她沒有了①

我沉默著看他走到水晶棺邊,俯下|身柔柔地吻了一下透明的棺壁,喉結上下滾動了數次,終是問了:“夏目同學她……怎麼去的?”

幸村精市回答時並沒有看我,隻是全心全意地盯著棺裏閉著眼的夏目:“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孩子也跟著一起死了。”

半餉後他又加了一句:“隻留下我一個人。”

幸村精市匐在棺上背對著我,白花花的燈光在他身上打出一圈淡淡的暈黃:“我才不會把朝子送去火化然後葬在泥土裏。我每天就這般看著她,看著她,希望哪一天,也許她就會醒過來,依舊對著我笑,叫我哥哥。”

奢望!

我撇了撇嘴。

“夏目已經死了。”我對麵前的瘋子陳述著這個幸村精市知道卻不願意相信的事實,想說節哀,可是說不出來,我總覺得他是活該。

死的不該是夏目,該是他。他毀了夏目的一輩子,連她死了也不肯放過她。

他矛盾地跳起來,眼神迸發出一種惡狠狠的光投向我,衝著我吼:“她沒死!”

我被幸村精市忽然的高聲和那想要殺人的目光嚇到了,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麼,但是沒開口。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不知道她已經去了,我寧願自己還以為她被關著,過著暗無天光的日子,至少她還活著。

我抬起腿朝水晶棺靠近,想看看夏目,卻被幸村精市攔住:“別靠近她!”他對著我目眥欲裂,眸子裏宛若有火苗要迸發出來。

我重申了一遍:“夏目已經死了!死者應該入土為安!”

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這裏和幸村精市叫囂,這瘋子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我真怕他回過身去廚房裏拿把刀跑出來捅我。

想到一半幸村精市還真轉身進了廚房,我嚇了一大跳,心生恐慌,想要逃跑,走到門口卻聽見廚房裏傳來抽冷氣的聲音,走回去,先入了眼簾的是地上一大片的血跡。

我抬起眸子,嚇得差點魂不附體。

幸村精市在用刀子劃開手臂上的肉。

滴答——

滴答——

血紅的珠子順著無暇的手臂從那些刀痕中擠出來,順著弧度彙集在一起,然後形成一顆大大的血珠,從半空中掉落到白色的瓷磚上。

他傷口的猙獰程度讓人害怕,握著刀子的右手也在顫唞,可是臉上卻是在笑著的。

我恨他,恨他用這種方式來傷害那個我愛的女孩兒,可是他也在用這種慘烈的方式告訴我,他愛她,深愛她,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愛她。

我原本在想,為什麼幸村精市不去死呢?這樣他就能夠和夏目在另外一個世界裏在一起了,我還以為他怕死。後來我才知道幸村精市不是怕死,而是怕在地獄裏找不到夏目,因為傳言自殺的人隻能在一個特定的空間裏轉來轉去,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獄。

他說他要去地獄裏找夏目的。

我看到幸村精市的手臂上有很多刀痕,也有很多結疤了,但是他揭開了那些蓋,又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