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拘魂的鬼君,而他卻死成了待拘之鬼。
遵照囑托,範皓謝逸直接將景鈺魂魄牽引至十殿肅英宮,轉輪王薛傾早已在殿外等候許久,遠遠的瞧見了,便一陣風似的飄到了跟前。
“蘇玉,你終於回來了!”
“你……是誰?”
他說‘你是誰’死身為鬼後的第一句話隻有三個字‘你是誰’?
薛傾滿心揪痛,猶記得他還是皇帝李昭時,景鈺曾說‘隻怕到了陰間認不出來了’而他卻笑答道‘認得出來,我即便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兩句戲言,如今成箴,薛傾心痛如刀割,“你沒有打開那個錦盒嗎?”
景鈺無聲沉默。
“蘇玉……”薛傾一把將景鈺按進懷裏,擔憂的回道:“都是我不好,我隻是擔心你迷戀陽間紅塵不願回來,所以每一世雖給了你富貴榮華,卻讓你受盡千般苦楚……我不過是想讓你看透,人世間逢場作戲的人生八苦……”
謝逸聽到這裏,忽然蹙緊眉頭,原來這蘇玉的每一世悲苦,都是薛傾的刻意安排,謝逸怒上心頭,才要發作,一旁範皓忙伸手攬住謝逸肩膀,飛速將他帶離了原地。
“他們兩口子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攙和的好!”
……
“蘇玉,你看這個,這是秦廣王托我幫他隱瞞轉生男女錯胎送的紫玉珠,還有這個,卞城王送的牙雕鬼爪,還有……這個有趣兒些,閻羅王送的百鬼夜行圖……”
薛傾將景鈺扯進他的藏寶閣,不曾相見的日子裏,收藏的各種有趣物件擺放的玲琅滿目,薛傾逐一做著介紹,如數家珍。
兀自介紹一通,卻發現景鈺仍舊寂寂寥寥,似乎對這一切絲毫沒有興趣。
薛傾長臂一伸將景鈺攬入懷中,滿心愧疚的安慰道:“我知道你還未能從那場劫難中解脫出來,我已派鬼卒去陽間尋找那方錦盒,很快你就能醒過來了!”
景鈺任他抱了,寬大袍袖長垂兩側,神情卻依舊癡癡怔怔。
陽間有一種疾患,症結在於太過悲痛,或變狂躁或變癡傻,名喚‘失心’。若想治好景鈺的失心,薛傾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那方錦盒上。
……
好不容易辦清了公事,閻羅王累的伏在案幾上,乜乜斜斜的問道:“小崔,數一數本王今日一共判了多少隻新鬼。”
崔判官翻了翻手中的生死簿,恭敬的回道:“閻羅王,您今日一共判了三百零七隻新鬼!”
閻羅王怒道:“這混賬李昭,害的本王今年頭一次忙成狗!”
崔判官笑道:“閻羅王知足吧,若是戰禍,您別說一日判三百鬼,就是一日判千隻鬼,還需判上個七八日呢!”
閻羅王道:“比不得!戰禍之鬼那純粹是作的,無緣無故害死的百姓鬼乃是怨的。不行,本王要整一整那李昭,好叫他安分些!”
閻羅王朝殿中尋覓一圈,見眾鬼卒都在忙碌著收拾,遂喊道:“白無常可在?”
角落裏的謝逸聞聽閻羅王喚他,隨口應了一聲:“在!”
閻羅王一臉壞笑的朝謝逸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悄聲吩咐道:“白無常可否去陽間走一遭,替本王辦個差事?”
謝逸聽閻羅王並未直講是何差事,料定不是什麼好事,便沒有直接應承,反問道:“閻羅王差屬下去陽間所辦何事?”
閻羅王邪邪笑道:“你戴上麵具去往陽間一遭,嚇一嚇那皇帝李昭,好叫他安分些。”
“不去!”謝逸聽了閻羅王的吩咐,清冷的拋下兩個字竟轉身走開。
“你……你!怎的比那羅刹脾氣還倔!”閻羅王氣的不行,他這老好好王是一個下屬都支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