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這裏任其自生自滅了。
“蘭姐姐,我家主子已經入宮三年了,平時身體倒還好,不知是不是最近暑氣過剩,身體虛得很,還咳嗽,我們這些個勞什子(太監自稱)粗手粗腳照顧不好,還請姐姐費心了。”
“公公哪裏話,叫我靜兒就可以了。從今後都是主子的人,不要見外才好。這是我的貼身小婢香穀。”
說著人已是到了門口,隻聽裏麵咳嗽聲傳來,一聲比一聲厲害,聽那光景像是要把心咳出來似的。香穀現世中唯一的異性好友喜歡的就是男人,兩個人經曆了生死才在一起,因此對於男人和男人的戀情,香穀不僅不覺得惡心,反而覺得心疼,這樣的愛注定要更受折磨,所以內心裏對這沒見過麵的水雲清早就多了點關注,於是快步走進屋子,隨手扔下`身上包袱就靠近床頭去扶住滿臉咳得通紅的男子。
隻見男子衣衫微微不整,臉色蒼白,灰色的眼眸有一絲渙散,對著扶住自己的人也沒有反應,那張溫和的臉龐瘦得嚇人,足以看出這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即使如此狼狽,那組合起來的眉眼仍是讓人怦然心動。
“靜兒,拿水來!”香穀讓水雲清半靠在自己身上側身在床沿坐了,接住靜兒遞過來的水,小心地喂水雲清喝,頭也沒抬地問,“公子病了多久了?怎麼不宣禦醫?”
“勞什子不敢宣。”隻聽那叫水魚兒的太監委屈地說到。香穀一聽,真又想罵人。可是水雲清竟又要命地咳起來。這樣咳下去怎麼得了?香穀摸了把水雲清的額頭,果然在發燒。一麵再喂些水,一麵吩咐,“水公公……”
“姐姐叫我魚兒就好。”
“魚兒,你去禦膳房給我搬一壇子烈酒來。然後去禦膳房找生薑和火蔥根兒,就是那種根兒跟蒜瓣一樣大小的,呈紅色,和著黃糖煎熬,熬出一碗汁給我端來,要快!”
“什麼是黃糖?”
“沒有黃糖?有沒有紅糖,那種吃起來有沙感的。”
“有!有!”
“就用那個!趕緊去。若禦膳房欺負人不給熬就自己動手!靜兒你也去!”
不知不覺間,香穀就拿出了那種在現世中工作的脾性來。水魚兒雖驚訝這小小的醜婢竟使喚起自己的前任主子來,還這麼遊刃有餘,但看她那果決的表情和口氣,不自覺地就選擇了相信她,趕緊帶了靜兒往禦膳房去了。
屋子裏還有個膽小的小宮女,一直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看樣子才十二三歲的樣子。水魚兒已經把酒拿來了,吩咐縮在牆角的小宮女聽香穀吩咐就急衝衝回禦膳房了。好歹也是正式冊封的,居然就兩個人照料起居。香穀又暗暗歎了口氣,她這兩天歎的氣真是多到自己數不清了。伸手招來小宮女,小宮女怯怯地站在麵前,香穀盡量放柔了聲音,問,“你叫什麼名字?”
“水雲嬌。”
聲音貓一樣小。
“嬌嬌,去把洗臉架端過來。”
嬌嬌一步一個口令,跟著搬過洗臉架子。
“把酒都倒在盆裏,去弄幾方帕子來。我們每隔一會兒就給公子換一方,要盡快讓公子把燒退下來。”
“哥哥會死嗎?”
“嗯?”
“哥哥會死嗎?”
香穀暗自揣測莫非這小宮女不是宮女?也姓水,難道是水雲清的妹妹?
“不會的。隻要退了燒,止了咳就好了。不過嬌嬌要幫我照顧哥哥,這樣哥哥才好得快哦!”
不管她是誰,先把水雲清的病情穩住才是正經。
不知道這古代人會不會用酒退燒。香穀勤快地換著帕子,很快水魚兒和靜兒回來了,捧出燙燙的一碗汁兒來,香穀見了,確實跟自己之前做來喝的差不多,這才吹涼了,一勺一勺喂水雲清。等藥喂完,接著退燒。忙活了大半天,直到快天亮了,水雲清才終於退了燒止了咳。香穀叫其他人都去休息,睡飽了再來換她。
天亮得差不多了,香穀看水雲清出了一身的汗,於是去盥洗房要了熱水回來,仔細地為水雲清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