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垂下睫羽淡淡的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盛世離火,一劍長安
李元是一個商人,確切的來說,是一個無良奸商。所謂無良奸商,乃事事都以自己的利益為先,罔顧國家和百姓死活的壞人。佛家有報應一說,李元這個壞人卻活得如魚得水,當然是因為時辰未到。
李元是個會享受的人,所以他住的房子永遠都是最好的,吃的東西永遠都是最美味的,擁抱的女人也永遠都是最美麗的,當然,這南昭還是南風氏的南昭,他再怎麼有錢終究隻是個商人,所以這一切的享受都隻能私下裏的來,除非他是不想要腦袋了。今天他剛談成了一筆交易,這筆交易會帶給他一筆暴利,所以今天的他心情特別好,哼著歌喝點美酒,沐浴更衣後在美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往自己的黃金窩走,卻突然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甩甩腦袋,暗道肯定是方才洗澡著涼了,看來還得吩咐她們送一碗薑湯來,打發了身邊的美人,他推開自己的房門,卻在看清房裏的男人後驚呆了。他想要呼救,卻有人先他一步堵住了他的嘴,那人神情冷峻的出示了一枚腰牌,李元的肥臉頓時蒼白如死灰。
坐在房裏的男人隻是不停的摩挲著他最心愛的玉枕,那是東淩王宮裏流出來的遺物,聽說是東淩王用得最久的一個玉枕。
男人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寒意:“自古鹽鐵都由官府專營,李員外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手中的玉枕一滑,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其實區區一個玉枕也沒啥好心疼的,關鍵是這個玉枕東淩王曾用過,且,東淩王是一個已經作古的帝王,用某些人的話來說,這個玉枕具有很高的曆史研究價值,所以李元看著那一地的碎片,肝疼了。
他壯了壯膽,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這種行為好像叫做私闖民宅。”
南風川冷冷的笑了一聲:“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給他看,讓他做個明白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隨身侍衛得了命令,放開李元,拿出一疊厚厚的賬本交到李元手中,李元腿一抖,直覺不好,強打起心神一頁一頁的翻開賬本,看到後來,臉上血色盡失,隻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眼中皆是絕望之色。怎麼會?這些賬本明明已經被他親手銷毀,怎麼還會留在世上?是有人背叛他了,那個人是誰?
南風川隻是清冷的笑:“你以為本宮盯著你這麼久會什麼也不幹?”拍拍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
李元灰敗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轉瞬間又像是明白了什麼,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他怎麼也沒想到背叛他的會是他三年前娶回家的夫人,他一生小心行事,到頭來居然毀在一個女人的手中。不就是一個女人,即使有再大的能耐也翻不了天的,自從發現了新夫人的能力後,他幾番試探,確定沒有什麼危害時,才放開手讓她去做,她也沒讓他失望,三年來在她手底做成的生意帶給他無數暴利,讓他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南風川在他身邊停下,有些悲憫的看著他:“這個故事教會我們,永遠不要去相信別人,即使是枕邊人,也難保有一天會成為你的奪命利刃。”
李元抖著嘴唇,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自從走上這條路,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結局,所以才不顧一切的抓緊時間享盡人間的奢華,隻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他才知道接近死亡的感覺是多麼可怕。人,總是懼怕死亡的。
“想活嗎?”南風川輕輕哼了一聲,將他的恐懼盡收眼底,本來以為會是個了不起的對手,沒想到也是個膽小鬼,倒是枉費他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
李元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中閃過求生的欲望。南風川道:“幫本宮做一件事,將功折罪,換你一條性命,很劃算。”
“什麼事?”李元的聲音裏帶著絲激動的顫音。
“我查到你們最近在和一個姓慕的男人做一筆很大的交易,將他引出來。”
“好。”李元咬牙,點頭,交易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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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的夜晚不似海城的清寂,或許是因為東淩王室的固步自封,海城的商旅來往盤查的極其嚴格,夜市也有嚴格的規定,盛安卻不一樣,仿佛世間的繁華都在此上演,城中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多是他國商旅,夜市更是一片熱鬧景象,笙歌深處有舞姬旋轉作舞,看得人眼花繚亂,倒應了它盛世長安的寓意。
展笑雲抱著兩個紙袋子朝顧清歌和南風絮打招呼,他的身手很好,即使是在擁擠的人流中也能來去自如。他將懷中的袋子遞給顧清歌和南風絮一人一個,南風絮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展笑雲有些不懷好意的笑:“清歌手中的是包子,至於你手中的嘛,是菱角。”
南風絮呆了呆,問:“怎麼吃?”
展笑雲從袋子裏拿出一個菱角,示意她仔細看著,放在嘴裏輕輕一咬,菱角從中間裂開,指尖用力,將裏麵的果實擠了出來,輕飄飄的看了南風絮一眼。
南風絮皺眉:“這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