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麵對別人。
於南風靖,於她自己,都不過是對方的一枚棋子而已,誰能保證自己到最後不成為棄子,所謂愛情,不過是一味曖昧的添加劑,因為這個存在,他們的關係更加牢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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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城的河麵開始解凍,柳樹抽出新芽,空氣中隱隱的有了春的味道。青衣收好懷中的信函,往清媚居中走去。
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身為影衛的直覺讓他感覺到了一股肅殺的氣息。已到了蘇沉焰房間外,伸手叩門,那人讓他進去。剛推開門便有勁風襲來,青衣下意識的避開,隻是對方的速度太快,鞭梢還是擦過他的臉龐,劃下一道血痕。
青衣驚了驚,看清女子的臉龐後似是明白了什麼,認命的跪在地上,道:“不知青衣犯了什麼錯?”
蘇沉焰淡淡的看著他,不說話。鍾晚秋收回長鞭,走到他跟前,將他懷中的信函抽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遞給蘇沉焰。蘇沉焰沒有看信,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他。
青衣垂首,麵色一片灰白。他是慕容羽賜給蘇沉焰的貼身護衛,一來是供驅遣,二來是為了監視。蘇沉焰心裏自然也明白,他向來自傲,不介意“物盡其用”。
青衣心知事情已到了攤開來說的局麵,他早已料到今日的結局,倒也不吃驚,隻是心裏覺得有些蒼涼。
“兩個選擇。”蘇沉焰將一把劍扔到他麵前,“第一,你死;第二,完完全全為我做事。”
青衣睜大眼睛,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蘇沉焰起身,緩緩走到他麵前,低聲笑了笑:“其實你將我沒死的消息告訴慕容羽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青衣的身體微微僵硬著,似乎想拿起地上的那把劍,卻終究灰白著臉一動不動。
蘇沉焰笑了笑:“看來你已經做好了選擇。”
“青衣願供殿下驅使,萬死不辭。”
“對啊,活著多好,活著才有希望。”他蹲在他麵前,伸手拾起那把劍,眼神淩厲,“但願你為我辦事時不是這般貪生。”
青衣身體劇烈一震,抬頭對上他狠戾的笑容:“青衣願將性命交付於殿下。”
“傻瓜,我又沒說不信你,起來吧。”蘇沉焰眼中的狠戾倏地散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青衣從地上站起來,想了想,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函:“殿下,聖上有密令讓屬下交給你。”
蘇沉焰接了信函,匆匆閱覽了一遍,臉色越變越難看,鍾晚秋忍不住問道:“蘇師兄,怎麼了?”
“慕容羽以皇位威脅讓我速速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執子之手,與子同歸
大雨滂沱。
一輛馬車停在顧氏醫館門前,從車上下來一個紅衣男子,撐開一把油紙傘,他走進醫館內。或許是因為下雨的原因,醫館內並沒有什麼人。
“蘇公子,你來了。”蘇沉焰也算是顧氏醫館的熟人,所以他一來劉三叔便很自然的和他打招呼。
“清歌在嗎?”
“在裏邊。”
蘇沉焰收了傘往內堂中走去,顧清歌正捧著一本醫書在看。
“三叔,有病人來了嗎?”她抬眸問,看清來人愣了愣,“你怎麼來了?”
這是兩人自從盤龍山一別後的第一次見麵,本來以他們的關係進行到了這種地步,蘇沉焰以為他們見麵後會有所不同,隻是顧清歌的表現實在太淡定了點,讓他微微有點不爽。
蘇沉焰上前奪走她手中的醫書,略帶挑釁的看著她。
顧清歌撫額:“蘇蘇,你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孩子氣了?”
蘇沉焰展顏一笑,忽然將她拉入懷中,曖昧的在她耳邊低聲問道:“那清歌喜歡什麼樣子的我?”
顧清歌掙了掙,沒掙開,問道:“你來找我必定是有事吧,不要拐彎抹角了。”
蘇沉焰彈了彈她的額頭,低語:“我要走了。”
“什麼?”顧清歌一時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要回北川了。”
顧清歌愣了愣,沉默了一會兒,道:“那……祝你一路順風。”
“應該是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明日我們就出發。”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良久之後,顧清歌緩緩從他懷中鑽出來,認真的看著他:“蘇沉焰,我不會跟你走。”
“你必須跟我走。”蘇沉焰臉色冷了下來,“顧清歌,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或許你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再重複一遍,我不會跟你走。”她的臉上有淡淡的倔強的神色,毫不回避的直視著他的眼睛,“蘇沉焰,你了解我的,我說不走便是不走,你便是將我打昏,隻要我醒來,我一定會回到南昭,爬也要爬回來。”
“顧清歌!”他被她氣得連連發笑,“你好本事!”
“不要鬧了,心平氣和的說話不好嗎?蘇蘇,你就要回北川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以為我想跟你吵?”他揚眉淡淡反問,將心頭的那股怒氣壓下去,握住她的手腕,“我不放心一個人留在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