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留下。”
“你明知道不可能,我這次回去有很重要的事。”
“那你走吧,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她平靜的回道,眼中無悲無喜,仿佛根本不在意。
“好,我走。”他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轉身,淡淡道。
顧清歌沒有出聲挽留他。
他拿起油紙傘往外走,一刻都沒有回頭。
顧清歌重新拿起那本醫書,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隱隱約約聽到外麵的風雨聲,她有些茫然的想,他是生氣了?他一向霸道無理不達目的不罷休,這次怎麼就乖乖的走了呢?他這一走,兩人何時才能見麵呢?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吧……她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到了,慌慌張張的站起身,衝了出去。
雨聲淅瀝,極目之處皆是一片茫茫的霧氣,哪裏還有紅衣男子的影子?
他怎麼會走的這麼快?
顧清歌呆呆的望著屋簷上滴落下來的雨水。
明明已經想好,最後一次告別一定要和他好好的說話,兩人怎麼還是吵架了呢?他不知道,她還有好多話要和他說,可是麵對他的時候又無從說起。他們之間總仿佛隔著千山萬水,怎麼也到達不了彼此的心房,即使是擁的最近的時候。
心中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這種情緒一旦生根便如決堤之水,有什麼東西再也掩飾不住,她發狂的衝進雨中。
她忽然覺得很害怕……如果這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麵,她為什麼就沒有好好的同他告別呢?▃思▃兔▃在▃線▃閱▃讀▃
“蘇沉焰,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她失神的喃喃。
“清歌。”身後忽然有人喚她。
她僵了一下,轉頭看他。蘇沉焰快步走上前,將傘遮在她頭頂,斥道:“怎麼不打傘就出來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馬車上,雨水劈裏啪啦砸在車頂上,幾乎要將他的聲音淹沒,可是她還是聽得很清楚,即使他的語氣很凶,她還是覺得想笑,想好好的笑一次。
“你怎麼了?”他看著她怪異的笑,心裏有些發毛。抓起袖子為她擦去滿臉的雨水,勾唇笑得風流百轉,“既是舍不得我,又何必趕我走?”
“蘇蘇……”她話還未說完,他突然低頭,以唇封住了她的話語。靈巧的舌頭描繪著她的唇形,霸道的氣息在口腔內蔓延,他粗暴的侵略著她的每一寸土地。
“清歌,等我。”悠長纏綿的吻結束後,他堵住了她所有的動作,定定的看著她,道。
她眼神閃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把傘塞到她手中,轉身上馬車。顧清歌呆呆的看著他,似乎要將他的容顏永生永世的映入腦海中。忽然,她道:“等一下。”
蘇沉焰轉身看她。
顧清歌飛快的跑進屋內,過了一會兒,蘇沉焰看見她手中似乎捏著什麼東西出來。她惶然張望,看見他還在,略放下心來,將手中的竹管塞進他手中,低聲道:“這裏是南昭重要將領的名單,蘇蘇,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它。”
蘇沉焰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你要謝的話就去謝我的四師兄展笑雲吧。”
蘇沉焰對她微微一笑,放下車簾的瞬間,吩咐身邊的青衣:“你留下來暗中保護顧小姐,順便幫我看著有哪些人跟她接觸過。”
“是。”車內人麵無表情的答道。
·
蘇沉焰離開後的三天,顧清歌都沒有回端王府,而是縮在顧氏醫館裏一步也不出門。南風靖找過她兩次,但兩人在一起也不過一個時辰南風靖便又匆匆離開了。
青衣將自己的身影隱匿在濃密的樹蔭中,略感到奇怪。忽然,一道身影掠入院內,青衣驚了驚,剛想起身,猛然一道疾風襲到眼前。來人出招既快且狠,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震驚之餘微微感到心寒,顧清歌身後竟然藏著這樣的高手,而這一切,蘇沉焰根本不知道。不出三招,他被來人擊中肩井穴,昏迷前的一眼看到的是顧清歌漠然的麵孔。
“懷遠,夠了,別傷他性命。”
“是,公主。”黑衣青年站到一邊。
顧清歌確認青衣確實是昏了過去之後,才直起身子看向懷遠:“有新消息過來?”
懷遠搖搖頭:“屬下是來替一個人送信的。”他從袖中掏出一卷羊皮紙遞與她,“公主看完這個自然就明白了。”
顧清歌匆匆展開羊皮卷,略略瀏覽了一遍,身體不由得一僵,臉色變了幾變,到最後用也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問懷遠:“這一切可是真的?王兄他……還活著?”
懷遠慎重的點點頭。
“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顧清歌握緊手中的半張藏寶圖,霎時淚流滿麵,萬事都可造假,這半張藏寶圖卻造不了假,因為它就繪在趙慕紫的背上。
“殿下吩咐過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