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衣服,怎麼也顯得土氣,她就可以把那件土氣的衣服穿得洋氣、穿出韻味來。 海燕笑著問:“怎麼?在估我這衣服的價?不用估了,我的衣服沒有一件超過十五塊錢的。反正自己穿什麼自己看不見,穿那麼漂亮幹嘛?便宜了過路人。” 如果海燕昨天不說,楊紅真看不出她整整大自己十歲,走在外麵別人肯定以為兩個人差不多大。楊紅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麼保養的?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 “權當是別人的臉吧。”海燕見楊紅不解地望著她,就解釋說,“別人的臉嘛,關我什麼事?給它個不聞不問。自從在哪本雜誌上看到說再高級的護膚品,其基本成分跟最一般的護膚品沒有兩樣,就再也不買高級護膚品了,樂得省幾個錢。現在讀書一忙,有時候連臉都顧不上洗,哪有時間保養?俗話說,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心情愉快是最好的護膚品,心情不愉快,抹多少護膚品都沒用。不過這是我偷懶的借口,你不要信。” 楊紅想起在洗手間的確沒看見什麼護膚養顏的東西,雖然海燕叫她不要信,她還是相信海燕顯得年輕是因為心情愉快。 海燕說:“我蒸了饅頭,你隨便吃。校車來了,我得走了。” 海燕走後,楊紅等了一會兒,牛小明就過來帶她去辦各種手續,先到A大的外國學生學者辦公室去報到,然後去銀行開戶,再去超市買了些食物和日用品。中午,楊紅請牛小明吃飯,算是報答,下午她就自己坐校車到係裏去見卡森教授。 跟卡森教授和他帶的幾個博士生談了談,楊紅的情緒就低落下去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先前製訂的幾個雄心勃勃的計劃都無法實現。第一個計劃是趁這次出國機會,作出一點成就,發表一兩篇文章。結果發現卡森教授根本沒有安排她獨立做什麼研究,隻是讓她在四個博士生中隨便挑一個,看對哪個的研究項目感興趣,就跟他或她一起幹。楊紅知道這意味著自己隻能是幫忙做做實驗了,就算日後寫出文章,自己的名字也隻能排在三名之外。 第二個計劃是把自己的英語聽說能力提高一下,結果發現那四個博士生全都是中國人。楊紅跟他們討論他們的課題的時候,發現他們都不肯說英語,從頭到尾都是用中文跟她談。楊紅說我們可不可以用英語?幾個博士生都說,那多別扭呀! 四個博士生中,除了一個是楊紅學生的學生,其他三個都來自比H大有名的學校。四個人似乎都沒把楊紅當回事。楊紅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那幾個就說:“噢,在H大讀的在職博士。”那含義楊紅也懂,意思是H大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學校,她的博士又是在職讀的,所以不算什麼。雖然楊紅的導師很認真,她又是他第一個博士生,逼著她整整讀了七年,論文也發了不少,但有了“國內,H大,在職”這三點,別人就不把她當回事了。 楊紅覺得自己的一腔熱情都化成了水,這樣不受重視,不知道這半年怎麼熬過,回到家就很悶悶不樂。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海燕見楊紅躲在臥室裏不出來吃飯,就打趣說:“怎麼,情場失意啦?” 楊紅打起精神說:“哪有什麼情場,是係裏的事。係裏的人都很瞧不起我。覺得挺沒意思的,不想待在這裏了。”楊紅把今天跟卡森教授和幾個博士生談話的事跟海燕學說了一下。說到別人不把國內的在職博士當回事,竟有點傷感,仿佛就要落淚一樣。 “也許別人沒那個意思,別為這種事煩惱了。你沒聽說海外是藏龍臥虎之地?連每星期三來這樓下賣菜的老媽以前都是北航的老師呢,不然怎麼說出了國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