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就在課堂上教她們怎麼避孕了,事前避孕藥,事後避孕藥,女用避孕工具,男用避孕工具,什麼都講,還給每個人發了根香蕉,再發一個避孕套,大家學著怎麼套套子。她從學校回來,還給我普及性安全的知識呢。” 楊紅聽得麵紅耳赤:“有這種事?” “不過老師會在事前發個通知給家長,讓家長決定自己的孩子參加不參加這種課。有的華人家長不讓孩子上這種課,我是讓安吉拉上的。現在小孩子發育早,成熟早,也很開放,早點進行性教育也有好處。這些事,說穿了也沒什麼,越捂著藏著,小孩子越想知道。別的小孩知道,你的小孩不知道,反而壞事。” “那你擔心不擔心安吉拉?” “擔心當然擔心,就看擔心什麼了。在這裏最重要的是安全性關係,不要弄得懷孕或者染上性病或者碰上壞人。安吉拉學校裏專門開過這種課,教了一些保護自己、防止性病、反對吸毒的知識,我也經常跟她探討這些事。這裏對是不是處女處男的倒不怎麼計較,一個人如果上大學了,還是處女處男,反而被人笑話,覺得你肯定是沒吸引力。” “那也太過分了吧?” “同伴壓力嘛,特別是十多歲的孩子,聽說別人都有約會,都不是處女了,自己也慌了。有不少人也的確不喜歡約會處女處男,說我要的是享受性,不是當老師,教你怎麼做僾。我有個老師,講她二十五歲時還是處女,非常自卑,晚上經常對室友撒謊,說我今晚有約會,夜裏不回來了,然後就在圖書館待一晚上,第二天回來裝出非常疲乏的樣子,編造一些昨晚的豔事,講給室友聽。後來她遇到一個從中國來的訪問學者,四十多歲了,兩個人從做語言同伴開始,最後墜入情網,第一次做僾的時候,我這位老師生怕對方看出她是處女,磨磨蹭蹭地不肯就範,一會兒說餓了,叫男朋友去買餅幹,一會兒又說太幹燥,叫男朋友去買潤滑劑,等那男人把什麼都弄來了,兩人終於做了,男的才發現她竟是處女,喜極而泣,而我那老師還以為男人在嫌棄她,解釋了又解釋。” “真不敢相信有這種事。”楊紅想,這世界真是顛顛倒倒,自己那會兒生怕別人不把自己當處女,可這裏又生怕別人把自己當處女。說來說去,那塊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怎麼看待它。當別人都在以盡早失去童貞為榮的時候,你不失去,也成了壞事。不過想辦法失去好像比想辦法保持簡單一些,不是說騎自行車都可以弄破的嗎? 楊紅感歎地說:“可是國內好像還是很在乎女人是不是處女呢。我帶的一個女研究生,因為男朋友發現她不是處女,要分手,弄得她精神崩潰休學一年。她講起來也是很無奈,說跟以前的男朋友談戀愛時,不幾天男朋友就要求發生這種關係,她不肯,男朋友說她不愛他,沒想過永遠跟他在一起。我那學生為了證明自己的愛,就同男朋友發生了這種關係。後來兩人吹了,因為男朋友覺得她太隨便了,既然能跟自己發生關係,那也能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 “國內可能有點搞夾生了,很多人已經不再把這當回事了,但有些男人還在計較,有點半殖民主義半封建主義的,把自己放開了,對女的卻放不開;對別人的女朋友放開了,對自己的女朋友卻放不開。雙重標準,一膜兩製,搞得女人很難做。其實你那個學生不必為這一兩個男人傷心,如果愛情不能超越那一塊膜,也算不上愛情了。那樣的男人,不要更好,早丟開早省心,相信世界上不僅僅是這一種男人。” 楊紅很願意跟海燕聊天,因為跟她聊聊,心裏很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