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是劍主,它們都是你的。你是我的。這樣一來豈不是更上算些麼?”

……

烤爐和絲網都備好了。沈家的仆人原本按著主母的吩咐,準備了一家子要用的烤具,但沈恪和蕭道鸞兩人托著盤魚來到院中,卻沒見到其他人。

空出的烤爐就擱在那裏,沒放進炭火,冷冰冰好像在瞪視兩人。

沈恪按了按額角,讓仆從都下去,後院便更悄寂了。和往日一大家子談笑著生火,忙得大汗淋漓,不是一般模樣。

沈恪彎腰點上火扇風,見火星旺了,才在鐵絲網上刷了層膏油熱著。夾起魚片,攤平了放在網上,用木筷將褶成一團的部分都挑開。不時戳上一戳,看看軟硬,火候差不多的時分,用銀刀切開青桔,從切口處擠出水汁,滴在魚片上。

除了炭火的畢剝聲外,就再沒有任何聲響。

沈恪悶頭專注地烤完一條整魚,才轉頭對蕭道鸞說:“拿盤子裝著,來吃吧。”說完又揀了條小些的海鯽,放在爐上。

天色晚了,仆從踮著腳走過,給後院上了燈。

蕭道鸞看著沈恪在炭火映照下有些黯淡的臉色,招手攔住了沈家仆從,將瓷盤盛著的烤魚遞給對方。

“給。”

“這,這一一”

蕭道鸞指了指廂房的燈火,道:“給他們送去,說是沈恪親手做的。”

沈恪抬起頭:“這是給你的。他們約莫也沒胃口吃我做的東西。”

蕭道鸞堅持,沈恪歎了口氣。

他有些懷疑自己不該那麼匆忙就把蕭道鸞帶了回來。像蕭河那樣的父母畢竟不多,他沒把握讓家裏人那麼快就接受他們的事,就不該讓蕭道鸞跟著他一塊兒受氣。兄長惡言相向,母親視若無睹,父親……夥房外隻跺了跺腳,已經是給足了麵子。

炭火沒人料理,快要熄了。蕭道鸞蹲下`身子,撿起鐵鉗,學著沈恪先前的做法撥弄了兩下。

“咳咳。”

沈恪在他身邊蹲下,看他被個炭爐弄得灰頭土臉,笑道:“不是這麼弄的,我教你一一”

遠處的燭火暗暗,眼前的爐火通明。

雙手被沈恪握著,又被爐火烤著,愈發燙了。蕭道鸞忽的瞥見炭爐旁的石桌。

……

“看什麼看,不就是兩個人卿卿我我麼,你在夥房外還沒看夠?”

沈父砰的關上窗子,沿著牆根不停踱步。

沈母懷裏揣著個布包,手指摩挲著卻沒有打開。見沈父臉上滿是怒意,她又道:“當初看了那封信,你我就說好了,要麼當作沒這個兒子,要麼便連他那小情兒一並都認了。你是怎麼說的?既然狠不下這個心,如今便該硬派些。連麵也不敢見,你這個當爹的可真是窩囊。”

“我那是害怕一見麵就把他揍得不能下床。”沈父一動火,草莽氣畢露,“當時便不該拆了他給衡兒的那封信。”

沈母嗤笑道:“不看那信,他就不會和個男子攪和到一塊兒去了?就像今日,我若是不喊他,你就可以當他沒回來過?”

沈母拆開布包,拿出裏頭的金鐲,套在自己腕上比劃道:“得了。人我見過了,將就著這樣吧。不知這鐲子會不會小了,要不要差人改改?我記得家中還有副金耳環,那人該是用不到,不如融了做個大些的龍鳳鐲。那耳環放在哪兒了?”

沈父被支使著在房中翻了半日,一擦頭上的汗,忽的想起兩人的話頭,道:“你認了這個兒媳?”

沈母合上沉甸甸的紅木櫃子,不去看那些為兒媳婦準備的繡彩嫁衣,幽幽道:“不認還能怎的。你沒見著小恪那個非他不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