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的雍錦年皺起眉透過車窗往外麵看了一眼,依稀隻能看到一簇簇潔白的鷺草花朵從離地麵四五米的地方往下落,一沾上人的皮膚表麵就立刻粘上去貪婪地吮xī起了鮮血,與此同時,惡臭味和慘叫聲也從四麵八方傳來,聽得人簡直都開始有點毛骨悚然了。

“那個聞楹,你和我老實說啊,蔣商陸剛剛一個人走了是要去幹嘛?你們倆可別又不聲不響的隨便亂來啊,現在這到底什麼情況啊,哪來的那麼多妖魔鬼怪啊,要不我打個電話把糖棕叫出來?”

有些不放心地往車後座看了一眼,見同樣也望著窗外的聞楹獨自坐在後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急性子的雍錦年也忍不住問了一句,而聽到他和自己說話,徑直收回視線的聞楹抬眼看向他又搖搖頭回答道,“不用了,不算什麼大事,他先去另一邊看看情況,這邊我來就好了,你在車裏稍微等我一下吧,我下去隨便看看。”

聞楹這話讓雍錦年頓時有些無奈,他心想這滿大街都快和喪屍片似的了在你們兩個眼裏都不算大事,還隨便看看,厲害可真厲害。

可話到嘴邊,清楚聞楹既然都說不算大事,那肯定不算大事的他還是叼著煙點點頭,又在眼看著人下去之後不忘粗聲粗氣地叮囑了一句。

“那你自己當心點啊,可別讓蔣商陸等會兒回來有機會找我麻煩,我去前麵等你,看看咱們能不能順道送幾個人去醫院再去找老蔣。”

“恩。”

隔著車窗衝雍錦年點了點頭,在喧鬧嘈雜的人群越發顯得麵容出塵俊逸的長發男人說完就一個人抬腳往中心地帶去了,雍錦年目送著他人離開這才把車給開走了。

可他沒有來得及注意到的是,在聞楹打開車門走下車的那瞬間,所有人的腳下已經開始出現一道道像是平行線和垂直線一樣的東西,淡金色的光點伴隨著聞楹的腳步像銀河中的星辰一般不斷地閃爍,在馬路兩旁的街道上連貫地組成了線上的一個個奇妙的交集點。

等順著因為原點發生錯位變化,所以暫時看不見他的人流錯開了眼前的這場亂局,雙腳落在明顯完全不符合力學的象限邊緣的聞楹這才將眼神看向裏層土壤中那顆已經異常發芽了的夾穗白鷺花的種子。

而注視著這棵被自己用第一象限直接困住的白鷺花已經不複剛才的囂張和肆意,反而因為鳳凰樹強烈的壓迫感而有點可憐巴巴地哆嗦出一句鳳凰您您您老怎麼會過來了時,肩頭發鬢和衣袖上都漸漸染上鳳凰花烈火般顏色的聞楹也隻是用一副平淡的語氣隨口就問了一句。

“我不來,你接下來還準備幹什麼。”

這種怎麼聽都似乎有什麼深意的恐怖問題,本身性格有點膽小的白鷺花是萬不該隨便回答的,畢竟眼前這位才是如今四象限內真正能決定所有生靈生死的人,隨隨便便一腳估計都能把他踩到接下來三萬年都發不了芽。

這般想著,花和葉子都有點打顫的白鷺花便趕緊衝聞楹態度認真地檢討了一番自己之前憋太久所以發瘋的錯誤做法,說著說著居然還特別委屈地捶胸頓足了起來。

“鳳凰……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上有老的果子都掉了的爹媽!下還有芽都沒發的弟弟!我是真的一時糊塗啊!而且這次我還一個都沒來得及吃呢!您就看在我還沒來得及實施犯罪上,這次放我一馬,我真的知道錯了……您是在要抓……也千萬別放過那個幫我們逃出來的白背風啊……”

“白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