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2)

楠巧心裏像翻起浪的海。牧琬當年那句“衛庭閣隻有牧琬,沒有楠玉”又回響在耳邊。

“可我明明是和她一起進衛庭閣的啊……”楠巧回想起在衛庭閣的這十年生活,“我有比她差到哪裏麼。”

牧岑風沒吭聲。楠巧又繼續說道,“你怎麼會知道她對我說‘衛庭閣隻有牧琬,沒有楠玉’。你怎麼會知道前一日我還叫她楠玉,第二天就要改口叫她‘大小姐’。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怎麼會知道每年牧琬過生辰的時候我隻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看著你送她這些那些,看著她穿著嶄新的漂亮衣服出來炫耀。

楠巧以為自己會哭出來。結果也隻是渾身一陣一陣冒著汗。

以前印榕曾經說過,在衛庭閣哭是沒用的。不會有人安慰,也不會因此得到特別的照顧。所以每當楠巧想哭的時候都會強忍下去。

提著桶走出去之後,楠巧一個人去了西院。那裏的杜鵑還在開著,還是那樣的鮮豔。當年牧岑風命人把扶桑拆了後就種上了這排杜鵑。前幾年都沒怎麼開花,今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忽然開的這

麼茂盛。

楠巧盯著其中一朵沒開的出神,沒注意到有人從回廊那邊走過來。

等那人走到麵前了楠巧才猛然抬起頭。

“一個人在這兒呢?”綏仁背著手,看著楠巧一臉笑意。

雖然綏仁一直跟著牧岑風,可楠巧平時和他的接觸也不太多。隻是覺得他算是個好人。

“嗯……”

“和少主吵架了?”

“……不是的。”和牧岑風的那個不算是吵架吧。

綏仁幹脆在楠巧旁邊坐下,安靜的看著西院裏的柳樹。

“少主當年之所以會收大小姐做義妹就是看到了歐陽榆的野心。”綏仁突兀的說起來,“少主對大小姐一直以來都有愧疚。給她幾年錦衣玉食的日子,最後再將她當棋子一樣用掉,少主心裏並不好過。”

“你是他的管家,自然幫他說話。”楠巧對綏仁的話不以為然。

牧岑風對牧琬有愧疚和她有什麼關係。

“丫頭,就算錢嬤嬤不走,少主也不會真讓你離開衛庭閣無處可去的。”

綏仁說完就走了。留下楠巧一個人坐在西院琢磨著他剛才那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來的不是少主是個阿伯....

這一章真是寫的糾結....

一路寫一路很難過..想了很多..

站在楠巧的角度去想很多問題很多事...

楠巧究竟比牧琬差在哪裏。

所謂的同人不同命有時候真的讓人很無奈。明明努力了,加油了,拚命了,可是到最後卻不及別人的萬分之一。

好吧...原諒我大姨媽來時候的無病呻[yín]。。。

下章題目預告--七月半

☆、第十二章

半夜衛庭閣外麵打起了更。

楠巧幫著牧岑風收起筆墨紙硯。桌邊的蠟燭燒得隻剩下最末手指粗的一小截。楠巧怕再亮下去會燒壞紅木的桌子,慌忙之下吹滅了蠟燭。

一刹那整個書房陷入完全的黑暗。

本想摸黑翻出新的蠟燭點上,旁邊的人卻製止了楠巧的動作。開了門,清冷的月光灑了一地。

“去西院走走。”

楠巧“哦”了一聲,跑到一旁想要抱起琴,牧岑風回頭看了眼彎著腰的她,眼神有些複雜,“不用拿琴。”

楠巧放下琴跟上去,看見整個衛庭閣一片寂靜,不自覺嘟囔了聲,“都這個時間了去西院做什麼。”

跟在牧岑風身邊的第三個夏天。

前段日子特別炎熱,牧岑風的書房一到正午悶得跟蒸籠似的。一直要到入夜之後才稍微涼爽一些。而牧岑風也因此養成了習慣,每晚睡前都要去西院乘涼。

楠巧自然要跟過去。

牧岑風偶爾會讓楠巧抱琴去西院,自己一個人彈奏起來,楠巧坐在一旁聽著。

而當牧岑風領著楠巧空手來到西院,平時空蕩蕩的亭子裏放了一碗不知道是什麼的喝的。楠巧疑惑的湊過去,看了一會不確定的問,“酸梅湯?”

牧岑風不言語,自己先坐下,“再不喝我就喝了。”

楠巧愣愣的看著他。

意識到玩笑沒有開成功,牧岑風歎了口氣,“給你的。”

楠巧有些意外,坐在牧岑風旁邊卻沒有動那碗湯,“你不喝麼?”

“這種東西,也隻有你愛喝吧。”

語調在蛙鳴風聲中形不成清晰的回響。楠巧聽進耳朵裏的隻有單調的音調起伏。

“那我不客氣啦。”舀了一勺,從舌尖開始蔓延到腹部的冰涼。

“以前……”因為猶豫而延長的音調憑空響起,“大概在我還小的時候,經常和一個玩的好的女孩子來西院彈琴。”

“單家的大小姐?”話語本能的從楠巧嘴裏逃脫出來。等意識到,下一口酸梅湯已經含在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