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駒再次開懷的笑著,這次沒有刻意的收斂,反而顯得有些肆意的張揚。“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我死後托夢找你理論!”
“徒兒一定時刻謹記在心,不敢稍有須臾懈怠!”羅醒了此刻卻肅然的躬身垂首,神色鄭重的高聲回答。這保證是對師傅的,也是對自己的再次堅定。
“好了,現在你看看桌子上的酒杯,這些都是嫌疑人Q先生留下的。從一九八九年至今,凡經確定的一共五十三隻。看看能琢磨出什麼門道來?”李伯駒也收斂了笑容,朝著羅醒了點頭示意。
“這麼說嫌疑人Q起碼有五年的時間沒有再作案?看來師傅的分析很合理。我推測這個Q先生當時之所以殺死孫澤興,是因仇恨所結的報複行為。至於原因嗎?不清楚。
雖然從手法上判斷,這起案件很可能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此時的他還沒有留下特定標記的行為,也就是說,他還未計劃出趨於成熟的標誌性自我印記。
倘若他當時隻是處於十四五歲的年紀,這五年的時間應該是他嚐試回歸正常生活,亦或是完成進一步積累和修正的過程。嗯,我想應該是這樣才合理。”羅醒了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說完才俯下身仔細地觀察起來。
李伯駒在身後默默地注視著羅醒了,點了點頭。又將視線轉向牆上郝金鐸的遺像,開心的笑了。悄無聲息的、滿意的笑了。
“這兩隻高腳的水晶杯,應該是最初孫澤興的案件遺留的。做工精美,是進口貨。符合孫澤興“假高雅”的品味。後麵這四隻高腳玻璃杯應該是一套的,是一套中四隻。
西方成套的紅酒杯一般是一套十二隻。國內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在數量上做了刪減,一般一套八隻。這四隻酒杯材質和工藝一般,應該是那個年代的大路貨。
如果這四隻紅酒杯是連續出現的話,那麼說明Q先生此時已經在嚐試標注自己的特除印記了。而且這四起案件的區域範圍應該是同一地區,很可能就是本市。
後麵這支玻璃水杯底部的沉積物好像不是紅酒,應該是,?應該是紅墨水。這起案件的事發地點應該比較偏遠,亦或是被害人家境一般,不具備相對高雅的格調。
所以嫌疑人Q選擇了紅色墨水進行勾兌替代。這杯子上的枯枝梅花圖案也大多流行於北方地區,案發地應該是本市周邊郊區附近。此時嫌疑人Q的標注已經成熟,而且應該屬於初期的偏執期。
後麵的這七隻杯子應該是同一個階段的?嗯,應該是。這幾隻杯子雖然材質和形製有差異,但基本上還是紅酒的配套酒杯。這個階段的嫌疑人Q應該進入到了一個相對穩定的成熟期,所挑選的對象都是經過細心觀察的。
觀察範圍應該包括實施對象的身份背景,生活習慣和作息時間。從這幾隻酒杯的材質判斷,被害人的境況相對近似。至少有不少生活中的共通點。杯子的形製不一,肯定不是嫌疑人Q事先預備後帶入現場的。
後麵的這十幾隻酒杯看不大懂,怎麼還有錫製的觀賞擺件?這個錫製的爵是仿西周時期的青銅器,像是南方工藝?這個陶杯也不是酒杯,應該是茶盞。這底部的沉積物也不像是紅酒,怎麼像南方的女兒紅?
如果這些都是嫌疑人Q在現場留下的,那麼他此時好像已經進入了變化期?這也太快了吧?嗯,也有可能?這個Q先生的智商應該很高,應該會比平常人更早的發覺,固定的單一手法會更加容易尋找脈絡,增加出現紕漏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