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穆姐找到了羅醒了。將一摞厚厚的卷宗扔到桌上,“市局那方麵已經聯係好了,你確定不再改主意了?我們不必給他們留什麼臉麵,無論是你想跟進還是想要他們配合,都不是問題。你的資曆雖然輕,但有我給你壓陣,他們,,”
“不必了,穆姐,我想好了。”羅醒了打斷了依舊有些餘怒未消的穆姐,笑著站了起來。“我的確有些思慮欠妥,沒有顧及到兄弟單位的臉麵。現在各單位的壓力都很大,我們貿然介入難免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人家有些牢騷都是正常的,還是現在這樣好,我們和他們兩條線並行。
我們又不需要證明什麼,畢竟我們的光輝曆史擺在那裏,任誰也抹殺不了。作為接班人,要將曾經的榮光發揚光大,是每個後繼者的責任和義務。壓力雖然有,但不必急躁。您也要給我時間,這樣才能跟上你們的腳步不是?我先看看卷宗,一會兒再去找您。今天我們先研究出自己的切入點,後麵的節奏就好把控了。您說呢?”
“好吧,你抓緊時間。既然已經亮出了旗號,就不要再瞻前顧後的猶豫。我等你,要快。我可不想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麵聞煙味,到時候灰頭土臉的沒個羞臊?”穆姐白了一眼羅醒了,轉身走了。
看著穆姐的背影,羅醒了不禁搖頭苦笑。看來每個人對自己都是滿懷期翼啊!?這壓力還真是大!想到早晨的時候,陳春城師傅將那幾本厚厚的筆記交給自己時,眼中蘊含的那莫名意味。估計也是期翼之中蘊含忐忑,可其中傳遞的壓力卻沒有絲毫的遲疑。羅醒了回來後並沒有急著翻閱那份沉重,而是到地下室將筆記本和師爺留下的筆記放到了一起。又將屋子收拾了一番才回到辦公室,繼續整理賈思珍交給自己的另一份沉重。
一切都挺好!在這些沉重的壓迫之下,由不得自己不沉穩。羅醒了按著自己的計劃和節奏,安靜的蛻變著。
送走穆姐,羅醒了取出卷宗,邊看邊在屋裏踱著。上午的時候,穆姐在市局的蘇大隊長那裏吃了癟。自己想跟進範平江案件的後續調查,本意還是想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增長些經驗和閱曆。誰知被最近火氣頗大的蘇大隊長給直接回絕了,而穆姐也是一個火爆的脾氣,話還沒說兩句就和蘇隊長嗆了起來。
羅醒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簡單想法被別人想複雜了。趕忙勸慰了一番穆姐,又商量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不介入市局的調查,隻是讓市局提供了一份已經合並後的彙總審結報告。之後再根據審結記錄,看看是否符合自己的最初判斷。如果審結報告能夠印證自己最初的假設,那麼就可以在與市局互不幹擾的情況下自行跟進。
範平江的殺人案,和豐台刑偵支隊上報的薑曉聰被殺案,在合並後被定名為“805係列殺人案”。豐台刑偵支隊上報的調查報告,已經市局進行了補充偵查。薑曉聰的被刺現場,室內有明顯的搏鬥痕跡,並且發現了疑似屬於第二來源人的血跡。目前血跡樣本還在進一步的比對中。
根據現場的遺留痕跡,再結合與薑曉聰接觸比較頻繁的其他吸毒者的口供筆錄,經過對比分析,警方初步判定嫌疑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性。身高約一米六五,體重七十五公斤左右。體態偏胖,謝頂。由於麵部進行過刻意遮掩,目擊者對其的相貌描述出入較大。加之嫌疑人與薑曉聰接觸的時間都在晚上,又穿的都是長衣長褲,所以體表特征基本為零。
但可以確定的幾點是:第一,嫌疑人是北方口音,本地人氏的可能性很大。第二,嫌疑人應該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說話習慣拍人肩膀或背手。因為個頭不高,所以看起來很別扭。第三,這個人應該還有一個同伴或隨從。他曾經隻消失了兩三分鍾,之後不久便有人將薑曉聰要的宵夜送來了。不是打電話訂餐的那種外賣,是燒鵝和啤酒。但也僅此而已了,後續再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