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雪夜驚雷(2 / 2)

太子司徒枖亦插口到,“羽夫人說的是,那些庶民不過服幾日之苦,之後便可返家,再有三月,祭天神壇一旦完工,立時便換用下一批徭役,也就是了。”

司徒樽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目光在揚手召喚宮人斟酒換菜之時,詳裝無意從羽妃身上一掠而過。羽妃卻仍舊不知,隻顧著坐在國君股上把酒言歡。

三更天,紫軒宮。

歌舞盡散已是三更時分。眾位皇子皇女也已先行告退。殿中隻剩下羽妃與國君司徒楉勳二人還在暢飲。

“羽兒,再過兩更,天色即將泛白,你我不如安歇去吧。”大殿在無旁人,司徒楉勳口中說著安歇,卻雙手滑入羽妃珠翠鑲嵌的衣衫之內,將羽妃撫弄得小臉兒通紅,蘭息連喘。

“國君。”羽妃不依的扭閃躲避,“我們……啊!我們還是回寢宮再……”香肩半露,羽妃人已經被司徒楉勳掀翻在鋪有軟墊的寬大寶座上。

“四下無人!又何必拘泥!”司徒楉勳把玩著手下美豔白皙的少女,粗糙的指節劃向羽妃下腹,“可是明日殿上還有群臣要……”羽妃越說越是低聲,隨著國君的動作加深,漸漸話音變為輕喘嬌呼。

司徒楉勳眉間皺紋橫動,“那又如何!羽兒你香氣逼人,留在這大殿之上有未有不妥!隻怕明日上殿的群臣會無心奏折,按捺不住才對!哈哈!”司徒楉勳的笑聲洪亮,看不出是年近半百之人,羽妃羞澀,側頭躲避國君的嬉鬧,隨手抓起身邊矮幾上的酒盅向國君遞過。

笑聲戛然而止。

燭火漸次熄滅,整個紫軒大殿中隻餘下一絲幾不可聞的女子歎息。

隨後女子尖銳淒慘的驚叫聲響徹整個紫軒宮。剛剛平靜不到一更的紫軒宮這一夜燈火通明直至天光初動。

歆國國君司徒楉勳於歆元五年元月十二日夜,暴斃紫軒宮。

歆國史書從這一夜起徹底改寫。

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的羽妃翌日一早便素服重孝出現群臣麵前,聲淚俱下的痛斥太子司徒枖的惡行。

據羽妃控訴,太子司徒枖誘拐無知妃嬪葉宿羽,贈給其以增強國君龍陽為名,實則是劇毒之物。龍陽是虛,毒殺國君是實!話音未落,掌管刑部兵部的兩位尚書,同時檢舉昨夜連夜突查,太子司徒枖的幻漪宮中搜查出兵械弓弩無數,皆是歆國禦用欽軍的精良配備。兩位大人雖共同檢舉,但又各有說法。兵部尚書齊錄典認為太子早有不軌之心,如今人贓並獲,按理當斬。刑部尚書王福睿則認為一切發生突然,又毫無前兆,未免太過湊巧。

然而一切尚未有所定論,極北邊關傳來戰事。司徒氏同宗楉擎,從北地起兵攻打要塞楓州郡,欲取中原。楓州郡守將戰死沙場,副將一死一傷,難以抵擋。

皇子隻剩下司徒樽一人,眾位朝臣力阻其奔赴邊關。最終太子司徒枖下獄,皇女司徒蓉親征。月餘傳來消息,皇女蹤跡不明,生死未卜。歆國大喪。

然,國不可一日無君。江山社稷為重。小皇子司徒樽臨危登基。

又過三月,邊關戰事漸息。司徒氏同宗,邊關戰事將軍司徒楉擎,以延親王身份被當朝國君司徒樽招安。天下大定。

轉眼又是一年趕冬節年關,年僅十七歲的國君司徒樽舉行了盛大的祭天典禮。這也是歆國曆史上第一個祭天典禮。盛世空前。

當夜紫軒宮地牢中,前太子司徒枖自盡身亡。因謀害國君屬十惡不赦,死後被拋屍禁地篤頓。任何人不得祭奠。司徒枖這一支族人一夜之內被趕盡殺絕。前羽妃因年幼無知被人蒙蔽,服侍國君時,未及十六成年,故免其死罪,鎮壓宮外數裏的青玉觀中,終生不得出。葉宿羽葉氏一族終生不得出任官職,貶為庶民。

此後十數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祭天典禮後月餘,殿中眾臣齊齊進諫,國君司徒樽順應民意,該年號歆元為歆樾。

重新製定曆律。改長子即位為眾子嗣不分男女,當場殿試較量,優勝者即位太子,待國君百年後登基。

歆國曆律不再順延,由曆任國君重新訂立。

至此,歆國曆史掀開嶄新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