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起身子和她對視。那樣她的眼神就會飛快地躲閃開,然後借著倒完水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偷偷伸手捏我一下,或者是丟一個小東西在我桌子上,經常是一個廢紙團,有時是一小袋速溶咖啡。
遇到比較清閑的時候,她過來沏好果汁後,會端著杯子在我的身後看一會兒窗戶外麵的風景。我聽著她用金屬湯匙攪拌時發出的輕微聲響,就如是得到安全信號一般側身回頭看她,這個時候她也總是在看我。
我們對視一下,相互扮個鬼臉,我既愛又怕的是她朝我撅嘴巴索吻的樣子,那樣我會假裝出有些驚慌,她就會笑得很開心。
這些小動作都會讓我愉悅許久,空氣中彌散著菠蘿果汁的香甜味道,也似乎還有到處亂串的電流。我感覺異常的幸福,附帶若有若無的麻木。
早晨上班,晚上回家,我們都還是會坐同一班公交車,隻是在公司寫字樓附近避免一起走。中午外出吃飯也有意不會在一起,除非湊巧碰見,那也是各吃各的,最多簡單搭幾句話。
在公司的時候,我們有什麼事情多數是通過QQ或者MSN在交流。也不會花費過多的時間去閑談,除開偶爾需要對接的工作上的事情之外,無非就是問一下今天忙些什麼,中午想吃什麼,晚上要不要加班,回家想不想做飯等等。
公司的人們都不知道我和楚燦的真實關係,鄭姐也僅僅知道我們是同學而已。這樣隱蔽的生活略帶一些刺激,我漸漸感覺我們像是一對潛伏的間諜,隻是我們不會去做任何危害別人的事,我們共有的秘密僅僅是一份感情。
時間已經是一月底,下個月9號就是春節。
公司春節放假比較晚,在臘月二十五以後,人事部已經開始幫公司裏所有家在外地的同事訂票。我和楚燦商量過放假的安排,最後的商議結果是各自回家過年。我的行程還會是按照往年的老路線乘火車回家,而她將先回成都。
30號這天上午,鄭姐透露了一個消息給我,說2月初我有可能會作為重慶公司的代表去上海參加集團公司總部年會,她近幾天正在與老總商議最終的人選名單,今天下午就會最終確定。
這個消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她又追問我願不願意去,我說上海以前沒有去過,問她如果去的話是坐火車還是飛機。她說肯定是飛機啊,我說我考慮一下吧。她笑著說讓我趕緊決定,否則名單確定了就不能改動了。
上海,在我內心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曾經想過去那裏,已經是幾年之前了。那時的計劃未能成行,這次的時機又該如何對待,我感覺獨自難做決定,需要詢問一下楚燦的意見。
我在QQ上給她發了消息,先問她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她說想去好吃街吃小湯圓。我問她見麵後需不需要接頭暗號,她說她會問我小湯圓要不要加雞蛋,我說我會回答隻要加一個,最好是雙黃蛋。她回了個“流汗”的表情,問我是不是在暗示什麼,我回了個“呲牙”的表情,答說不是。
“鄭姐剛才跟我說,有可能會讓我去上海參加公司年會。”我發道。
“哦,那你就去吧。”她回複的很迅速。
我猶豫著還需要問什麼,她就又發來一條問:“你去過上海嗎?”
“沒有。”
“哦,那你就去吧!”
楚燦的答複特別爽快,我隨後也爽快地答複了鄭姐。
下午的時候天氣變得陰沉,我一時無事,先是在網上搜索了一陣有關上海的信息,接著又不知出於何種心情,突然想起給武濤他們幾個打電話。
武濤在新的律師事務所跟著位三十多歲風華正茂的律師做助理,案子不少,應酬更多。電話裏跟我說最近接連幾天都有飯局,飯局之後接著牌局,結束就到淩晨了。聊起近況,他說過完年準備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