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是楚燦。

開車先到九眼橋,楚燦爸爸的公司。我跟著楚燦去收拾她的行李,她在這邊住著一個單間。房間裏布置簡單,小書桌上擺著我們的一張合影。床上鋪的床單和我們臥室裏的一樣,淺藍底色,上麵的圖案是水泡和花朵。

沒有見到她爸爸,據說他有工作上的事務。行李搬下來之後,又去了附近不遠的服裝門店。楚燦獨自進去和店裏的幾個女孩子打了招呼,她們有說有笑地聊了一會兒,我坐在車裏看著,沒有過去。

中午吃飯,火鍋的口味與重慶相差無幾。飯後周立剛自己開了車去那家旅行社查訪,我和楚燦在府南河邊找了家茶館坐著等他。陽光斜曬,清茶待溫,翹腿坐在藤椅上,稍不留神就會想打瞌睡。

楚燦今天笑容很少,但是沒有寡言少語。給我聊著她在成都這邊的生活,語調綿綿軟軟。

“成都和重慶,你更喜歡哪裏?”我問她。

“重慶吧,因為住習慣了。”

“我也是。”

“你當然咯,你又沒有來過幾次成都。”她笑著說,“如果讓你換一座城市居住,你會選哪裏?”

“這個,我還沒有想過。”

“我想去海邊……”她說。

“你如果去海邊,我就也去。”

“你跟著我做什麼?應該我跟著你才對。”

“誰跟著誰都沒有關係,重要是選對了地方。”我認真地說。

“那我們就不去海邊,也不留在重慶,另外選一個地方。”

“哪裏?”我問。

“我還沒想好。在我沒想好之前,我們還是安安穩穩住在重慶吧。”

“好,等你想好了,隨時告訴我。”

“好啦,你就當我隨便說說。喝茶了……”

將近傍晚,啟程回重慶。

周立剛去了很久,回來時滿臉是笑。他說假期結束就可以過來上班,這家旅行社正在拓展東南亞的路線,他突然很想去越南。

行到半路,已是夜色沉沉。溫度降下,車窗上凝了一層稀薄的水汽。楚燦靠在我的懷裏睡著了,我給她蓋上了我的衣服。幾絲長發貼在唇邊,隨著鼻息微微搖晃,安靜美好,再看不出昨晚的淚痕。

三天時間,一個往返,又是一段難忘的經曆。感覺最大的遺憾還是沒能見到楚燦的媽媽,想親眼看到她的模樣,看她與楚燦有幾分相似;想親耳聽她說一些往事,那應該是一個情節曲折的愛情故事。

廟裏的居士,應該隻是普通的皈依,不需要剃度。應該不會常住寺廟,也可以回家。隻是不知道選的是哪座寺廟,如果我們此行去過,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普賢菩薩銅像的那一座,名叫萬年寺。一萬年,何其久遠。

楚燦爸爸不同意複婚,可能是因為他對楚燦媽媽的愛已經轉化為了親情甚至友情。年輕時擁有的幸福家庭,破裂之後就不想再度擁有,這種想法也不足為奇。他給我說的抓緊時間,也是在提醒我要珍惜。

珍惜愛情,決定了結婚就隻考慮結婚。以後的事,暫且不必在意,即使有了分離,也還有一萬年的時光,總有一個愛過的人,在等你。

我把楚燦接了回來,撤掉地鋪,搬回了上層的臥室。

周立剛在我們客廳的沙發上又睡了兩天,然後就去了成都。走那天,我和楚燦一起去送了他。兩地相隔不遠,笑著揮手,說道常來常往。

楚燦開始試著找工作,月底去一家銀行應聘了信用卡商務。做了一個多星期,再次辭職,因為太過奔忙。我想讓她繼續休息一段時間,她這次心態很好,於是就安心在家。後來,我們去了次附近的小酒吧,喝掉了那半瓶存酒。

11月中旬,武濤順利通過了律師資格考試,我們留在重慶的幾個朋友聚會慶祝。吃飯的時候,給周立剛打了電話,他說正在九寨溝。幾個人輪著和他寒暄問候,我是最後一個,我對他說多多保重,他給我說,好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