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3 / 3)

老爹對此顯然是畏懼的,婦人趕緊拉他後退了幾句,兩人的臉又紅又白,支支吾吾的解釋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我該感謝他們還算是老實人,不善說謊。

這一幕她顯然也盡收眼底,卻並不答話,隻沉默片刻後,突然反過來問起我“你叫什麼?”

我一愣,旋即明白,有些尷尬的答道:“他們……隻是叫我小三兒……並沒起名……”雖是尷尬小聲,但心中卻不由得漸漸欣喜忐忑起來,莫非……

果然,聞得此言,她冷哼一聲,掃了那對夫婦一眼:“六歲孩童,不賜名姓,還有何可辯?枉我先前還當是山中清貧,幼子也難逃辛勞,如今看來,你等何曾將她當血親骨肉相待!”

這話直來直去毫不留情,嗆得對麵人臉色一陣青白,尤其老爹,他終究是山裏粗人也算一條漢子,一口氣憋住很有點惱羞成怒,雖對學武之人有些生畏,口氣卻已漸漸硬了起來,對著淩姨先說他們怎麼也算有恩於她,又講別人家事讓她別管,孩子沒起姓名又怎麼樣與旁人何幹,言下之意頗有點閑事莫問的責備。

他越是這樣說,淩姨唇邊的冷笑越是明顯,在對方的喋喋不休中,她看向了我。“三兒,我賜你名姓,你可願意?”

唯有爹娘,才能給孩子姓名。

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從她懷裏掙下來,雙膝跪地:“請師父賜名!”

她略一沉吟,目光飄向窗外竹林,然後我聽到了她的聲音說:“青竹纖纖,風雨難摧,你就喚作竹纖吧。”

來不及說什麼,下一瞬身體又輕了起來,風撲麵,一抬頭竟看到了天空。

“你們的孩兒我帶走了,從今而後,她歸或是不歸,她認或是不認,她嫁或是不嫁,皆由她自己做主,這天下,再沒有人可以擺布她!”

我仿佛聽到了,破繭之聲。

作者有話要說:  竹纖xiān,不是竹簽哦 ̄▽ ̄

☆、西嶽

淩姨,從此以後,我便喚她師父了。

跟著她,心中仍是不安的,我知那時她願意收徒更多隻是負氣之舉,所以一路跟隨都小心翼翼,就怕什麼時候她一旦後悔將我一棄了之,到時候天大地大真不知該如何應對。

後來相處久了,才發現是自己多慮。

師父說一不二,是個性子極倔強的人,她收徒或者隻是一時意氣,但收了便真是將我當徒弟相待了,她帶我雲遊四方,風餐露宿居無定所,但每日都必定撥出一兩個時辰來做練功之用,督促著我從站樁拉腿到運氣打坐,教導的事無巨細,連細枝末節都會叮嚀囑咐。

她對我的評價我一直都記得,何況心智成熟知道輕重,因此每每練功時格外用心,隻盼著勤能補拙,閑暇時也不敢怠慢,她休息我便去尋水,她捕獵我便管烹飪,倒也沒有半點不適應,反而做興起了會恍惚覺得回到了背包客的歲月,偶爾因此忘了分寸,做過了火,也曾惹得她疑惑,不過自然是想不出什麼所以然的,最後都歸到山裏孩子的原委上去了。

整整一年,我隨她走遍許多地方,卻常常是在荒山野嶺人煙稀少之地逗留的多,繁華鬧市罕少駐足,這讓我隱約覺得她應該是在躲避什麼,卻也隻能在心裏猜測。

平時,除了教導我的那兩個時辰之外,她是很少有話的,更不曾說起過她的事情。

我學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