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一流高手,即便如此也劍若遊龍尤占上風!我與她互為犄角之勢,不離左右接下其餘攻擊,不知道是這些年進步了還是敵手真屬不堪,也覺得這一戰得心應手,全沒有當初石蓮台之凶險。這般戰來戰去,那天龍上人先中了練兒的九星定形針,針隨脈走再不敢用力,驚恐之下,竟率天龍派弟子一哄而散,徒留成章五氣得麵色青白,卻也無法可想。
隨著對手倒的倒逃的逃,風砂堡這邊實力大減。那成章五卻猶自率群攻打不休,這時候卻憑空傳來一聲佛號,隻見一個和尚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了場中,沉聲念道:“阿彌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結,請快停了幹戈斫伐之聲!”
見那和尚,風砂堡人有認得的頓時麵色大喜,紛紛高呼晦明禪師快來誅魔頭,練兒卻忙裏抽空屈肘拐了我一下,瞪眼道:“這也是你的好安排?”
“和尚好用,有備無患嘛。”我賠笑道,順勢引開了又一把襲來的兵刃。
這晦明禪師之號在天山南北中似有些名頭,他一來勸架調停,許多人都紛紛跳出圈子,隻有風沙堡主還一副拚命架勢不肯幹休。問及緣由,原來他認為今日太多兄弟重傷難救,不能交代,對此練兒翻了翻眼冷哼一聲不置可否,還是嶽鳴珂一語道破,說明練兒所刺的都屬關節要點,雖然痛苦卻非致命之傷,他管保救治,這才令幹戈化解。
一場因莫名其妙惹來的戰約,又這樣略顯莫名其妙的被化解了,無論走到哪裏,武林中人多還是靠實力說話,那風沙堡主見朋友們也當真無恙,忽然就向我們這邊兜頭一揖,算做服輸了事,而後待將天龍派的所作所為前後一對照,他更是深悔,切齒道被人挑撥利用了。
經過風砂鐵堡一戰,白發魔女之名算是遠播天山南北,聽說是再無人質疑,亦再無人敢招惹,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自己想要的結果,隻知道聽聞如此時心裏十分舒坦,甚至有幾分自得的痛快。
為何會自得,想必和練兒最後離開風砂鐵堡的一席話有幹係吧。當時離開之時,那堡主親自相送,最後問了我倆一個問題。
他問道:“恕我直言,你們二位,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白發魔女?”
被人看出端倪,這個也算預料之中的事了,畢竟手底下見真章,真正無敵之人並非自己。所以笑了一笑,正要回答,卻被一旁之人搶先奪了話頭。練兒伸手暗拽了我一把,卻朝對方不容置疑道:“你問那麼多幹嘛?不過一個名頭而已,既然你們風沙鐵堡是一幫子人,那所謂白發魔女,就不能是兩個人麼?”
回過頭看她,這人麵色坦然,仿佛如此回答才是再正常不過的,她身後大漠夜空正繁星閃耀,其中兩顆最亮,這才突然記起,今夜正是七夕。
於是微笑不語,攜手踏沙而去。
結束了這一戰,兩年裏再沒有與誰動過手。我倆按先前計劃,去往冰峰花穀定居,那裏冰雪環繞,卻四季如春,確實是絕好的隱居之地,加之辛家父子當初留下來的家什用具,小物件也不用再麻煩添置了。練兒憑著當初明月峽建居的記憶,就地取材截穀中樹木搭了一間小木屋,雖然簡單粗陋,卻也能遮風避雨,當下住定下來,就算是有了家落了根。
以後日子,其實與嶽鳴珂那兒一般無二的普通,練兒主外,依舊隔三岔五出穀一趟,一來打獵二來尋藥,我則做些家事,洗洗補補,偶爾缺了什麼方聯袂遠行一趟,去遠離天山的鎮子采買,順便散散心打聽一下時事。
不過這樣的采買大約一年也不會發生幾次,因為飛紅巾每半年就會來住個把月學藝,這時唐努必會熱情捎來許多物資,當然他也知道我們喜清靜,每次前來都是煩勞辛家父子帶領就是,那辛家父子樂得領命,索性將穀口的窩棚修繕了一番,也隨飛紅巾來而來,待飛紅巾走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