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3)

算了。鳳羽最大的問題,就是世家氏族把持朝政太深,關係盤根挫折,那商驚瀾原就不是你所認為的什麼商家的遠親,而是安插在你身邊博取信任的一枚棋子,一旦你與她熟稔起來,自然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們的掌握之中了。難道你從未想過,她的身世,她的突然出現?一個孤女怎麼小鎮的孤女怎麼有豔絕的才情?而且一路上京而未曾受阻?還有你為官前後多次遇襲?就連同這次在父皇壽宴上的刺客,我想也跟他們脫不得幹係。”

“她這次死得這麼突然,也許是那人也發現了這點吧。你可以不信我說的話,我言盡於此。這些原該不關我的事,隻是一查才得知了這麼多額外的消息,也是個意外,告不告訴你,不過是一句話,你自己且做判斷吧!”他清澈坦蕩的眸子直直的迎向謝晴初,無畏於她的猜疑,正如他說的,說不說,在他,而信不信,在她,兩者沒有抵觸。

沉默,還是在沉默,空氣似乎冷凝了起來,氣氛有些寒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謝晴初忽然癲狂的笑出聲來,自言自語的呢喃著,“朋友,這就是朋友!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謝晴初,原來你本身就是個笑話來著!哈哈哈哈……”

知道言謹的背叛,她心裏雖然艱澀,卻還能保持風度,畢竟她心裏早有了底,數月來的心房建設也做得很好。可是,可是突然跟她說,連驚瀾……驚瀾這個手帕交也有份算計她,你說她一時間怎麼接受?

她用手背擦拭著,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了淚,隻是不住的想笑,心裏滄滄然,內有戚戚焉。笑這個世間太可悲,人和人之間的情誼竟然脆弱虛假至斯。情是假的,意是假的,人也是假的,最真的自己成了別人擺布的對象。商驚瀾,商驚瀾,你怎麼對得住我?怎麼對得住我?

別人傷她,眼紅她,都可以不計較,可為何背叛自己的偏偏是自己信任的人?君平嶽說得對,她太容易相信了,所以,現在這般模樣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沒了,沒了,一切都是她可笑的堅持,其餘的,一點也不剩,譬如溫情。心裏像空了一個大洞,不知何時才能愈合。

那在君平嶽聽來苦澀無比的自嘲,刺耳得難受,就知她已經信了自己的話七八分,可卻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告訴她這麼多的。不過轉念一想,本來就意欲她對鳳羽斷了念頭,才會把得知的一切都說

出來,為的就是讓她寒了心,才會安心於自己托付的事情。現下看她這副模樣,不正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結果麼?怎麼還會有這種感覺?最近似乎隻要是有關她的事情,自己都容易亂了分寸,這,不是好事。

謝晴初那悲涼的笑聲久久不絕,讓在外頭的下人都忍不住窺探,隻是礙於君平嶽的冷臉而不得不作罷。而直到謝晴初笑到聲嘶力竭方才消停下來。

她驀地想到其中的千絲萬縷,“你告訴我,她也和西楚有關係麼?”她的聲音雖顯得空洞而無力,可眼神仍然是淩厲的看向君平嶽。無情無義的人她可以不用再為他們傷心,可是畢竟在鳳羽還有她值得去關心的人,她不能置之不理。

君平嶽一愣,沒想到事已至此她還會此一問,竟能在短短的那麼些時候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暗暗苦笑,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她。他本來還不欲回答,隻是在她的逼視下,才四兩撥千斤的說,“我隻知她曾在桐月城生活了一段日子。”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安插眼線,必得朝中有人提攜才是,能插一個言謹在近衛軍,必然也能插一個商驚瀾在舜英閣,還跟西楚有關,隻會是內外勾結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