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方式頗為巧妙,一般人是看不出端倪的,但侯爺明明就極為厭惡使用言靈,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見他使用過,況且這一回還是用來救人,讓他好意外。
淳於禦看著從驚詫而轉為滿臉崇拜的君什善,不知為何胸口驀地一痛,仿佛在很久之前,他也做過類似的事,也得到同等的讚賞眸色……他的心狠狠地顫著,像是在告訴他,他遺失之物就在眼前,但現在的他身不由己。
「鎮朝侯好大的本事,不過輕壓一下就把人給救活了呢。」趙立低笑著。
那溺水者,麵色發紫,看起來隻剩一口氣,這麼容易就被救回,教人想不意外都難呢。
趙立一開口,圍觀的人小聲談論著,直說這位鎮朝侯真是了得。
緊握著手,淳於禦要自己無須在意,隨即麵無表情地站起身,看也不看君什善一眼地走出人群,準備去找那個遭遇過海賊的船主問事情,曲承歡快步跟上,趙立主仆又看了一眼君什善也離開了。
她不解地看著淳於禦離去的背影,心裏惆悵著,但沒時間讓她消沉,因為眾人正熱情地拱著她到一旁歇息,有人取來幹淨布巾,還有人去通知溺水者的家屬,等到忙亂過去,都快要黃昏了。
就在她準備要離開時,卻看見有人貼出榜示,一群人一窩蜂地湧上前去看。
她本來意興闌珊,但一想到自己已經不想再待在杭州城,卻苦於盤纏不夠,又停下離開的腳步,因為通常這附近要是貼出榜示,都是在招募一些臨時工。
想了想,她靠了過去。
「這位大哥,那上頭寫了什麼?」她站在後頭,問著前頭的人。
她的視力太差,榜示距離過遠,實在是什麼都看不見。
「你不識字是吧,老大哥我跟你說,上頭是寫有戰船要出海,需要三十名年輕力壯的船工。」「有沒有說薪俸多少?」「出海一趟,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君什善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傻子,那船是要去剿海賊的,你以為自己有命花到那十兩?」說話的人回頭仔細地打量她。「不過,依你這身形,想要上船,我看也很困難。」君什善揚起眉,笑道:「我的力氣可是很大的。」雖然不知道戰船出海一趟,要花費幾天時間,但有十兩銀子的話……她就可以帶著夕月姊姊找個地方定居,做點小生意,從此以後不用到處飄泊,像是無根的浮一浮。
況且,這一趟出海,到底會不會遇到海賊,還是未知數。
要是沒過到,那豈不是賺到了?
淳於禦用一個下午的時間點將,記清所有海線圖之後,翌日立刻操演,再過一天,整裝便出發。
共三艘戰船,每艘皆載了五百名士兵,當中不隻有他麾下的兵馬,還夾雜著趙立的兵馬,自然的,趙立也參與了這趟海征,隻是基於兩主不同座,所以他是待在最後一艘船上。
戰船從船宮進錢塘江,再出灣口,直通大海。
另外戰船的外形和一般海船相比,船首尖,船身長而窄,吃水較深利於行進,船底的空間較大,在船尾設有舵樓,上方架有羅盤,確定方位,下頭則有舵手掌舵。
船上有八桅,主桅係著三重篷,尾桅則係著單篷,二桅立在艙樓上方,懸掛上特殊的色旗,強勁的北風吹送,加上水手劃著,三艘戰船疾速南行。
入夜,水手皆回艙底休憩,甲板上唯有巡守的士兵和幾個收拾雜物的船工。
用過膳後,淳於禦離開艙樓,來到甲板,看著天地一片漆黑,唯有船上點上的燈火映在海麵,烙下淡淡的紅暈。
「侯爺,時間不早了,該去歇息了。」隨侍在旁的曲承歡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