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我,非要跟我走,說要闖蕩江湖……小丫頭很活潑,總能逗樂我。但後來她知道我和姐姐的事,就走了……”

說到此處,他沉默下來,不打算再說了。無聊又好奇的起君隻能問:“那師父什麼時候開始做殺手的?”

“嗯……十多年後吧。她嫁了人,生了子,遇到仇家尋仇,夫君兒子都死了……她瘋了……我找到她,她也認不出來我,隻說要報仇。我幫她報了仇,順便開始做殺手。”

“她呢?”

“她跟著我。我去殺人,她就在家等我,像你現在這樣。有一天,我回來時她不見了。她平時很聽我的話,叫她等她就等,不會亂走。是她姐姐用我的名義將她騙回去,結果她見不到我,跑出來,滾下山崖摔死了……”

神人指著遠處一座山,“就那座。我下來找她屍體,發現了這個穀。”

“師父……”起君突然哭起來,“師父你好慘啊——”

“又不是我摔死了,慘什麼慘?!”

“嗚嗚嗚……”

神人隻得勸她:“沒事,多少年的事了,你不問我我早忘了。”

“對不起……”

“沒事沒事。你不問我,我都忘了我來這裏陪她的……”

“師父你真是好男人啊!”

這話該怎麼回呢?神人想了想,嚴肅地說:“高人隻是缺一個機會。”

起君呆了半天,更為嚴肅地說:“你放心,他沒這個機會的!”

“如果你需要,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製造!”

“我不需要。”想摔死她?門都沒有!

起君茫然: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總之,姑爺要是太粗魯、太野蠻,你就不要委屈自己……老爺和夫人會心疼的。縱然平時再好,但關鍵時刻折磨你,也不值得你為他生兒育女、洗手作羹湯!當然,如果你也很享受,那就除外。”

“你在說什麼啊?”起君抓狂,為毛有種越聽越不對勁的感覺?

藍草意味深長地說:“不明白沒關係,記住就好。贛”

她……她還是不記住了吧!這群人整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們的幸福甜蜜給刺激了!

起君將她送回竹屋,回家布置書房。高人去附近的山上練劍了,回來時碰見他在掛一幅仕女像,問:“這是誰?”

“忘了,春遊時見著的,見好看就畫了。”

“我還以為是詩語。”

她一笑:“她的畫是不少,但掛著天天看,不是徒增傷感麼?我倒是想拿個什麼東西緬懷她,可惜沒有。以前我向她和靜言姐姐討胎毛筆,她們見我畫畫,是比她們多用筆,準備同意的。結果明老師使壞,說胎毛筆這東西應該留給未來夫君,她們便不肯了。結果詩語沒嫁人,姨父拿著胎毛筆來緬懷了;靜言姐姐嫁了皇帝,想來那東西也用不上,也留給她爹做紀念了……”

“你的呢?”

“我的啊……”起君賣了一個關子,“你要麼?”

“我的是沒有了。”他道,“你也知我的情況,不可能帶那些東西出來的。”

“你又不常寫字……”起君忍著甜蜜的笑,將裝印章的盒子拿出來,裏麵多了一支毛筆,“打小放娘那裏,我問過她一次,她說早用壞了,沒想到是騙我的!”

高人伸手想拿,但見她沒給的意思,隻得縮了回去。起君一笑,塞給他:“給你吧!”

他便拿起來放身上,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臉,隻是笑,沒說什麼。

他突又拿起那半截玉笛:“這大小做成筆,也是能用的吧?”

“作畫時會用到更大的呢。可這是詩語留給我的東西,你不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