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它製成筆,日後你拿來用,不也算緬懷她麼?”

起君點頭:“那你找人幫我做,做好看些。”

天氣轉涼,高人帶起君出穀置衣,紅衣、非人同行。非人有事,順道走了。起君不用問也知道他的事和殺人有關——殺手嘛,還能有什麼事?

在集市上買布,紅衣和起君都擰著眉頭,麵色詭異。

高人沒察覺她們的異狀,因為他感到被人注視。扭頭,見一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站在街角,衣襟上繡著屬於長生殿的標誌,與他目光交彙後,突然轉身沒入了巷子。

他對起君說:“這附近有做筆的,我去給你做筆。”

起君點頭:“去吧,我們在前麵茶樓等你。”

他又對紅衣道:“保護你嫂子。”

紅衣答應,待他一走,悄聲對起君說:“我不會針線活。”

起君吐舌頭:“其實我也不會!”這就是她們剛才麵色詭異的原因!

“還是不要嫁人了,什麼都要學……”

高人沒入小巷,被人引出城,進了一座樹林。街上看到的那人停在前方,頷首道:“殿主有請。”然後將他帶到附近一座莊園。

莊園破敗,看起來多年無人居住,也不知原先的主人為何不要它。長生殿的殿主站在積滿灰塵的大廳裏,四周的蛛網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高人進去,冰冷地問:“聽聞殿主找我?”

“說好為我出任務,你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差點就想血洗連府,看你會不會因此出現。”

高人眼眸閃過厲色:“殿主不必如此心急,我不會一輩子不出現。”

“誰知道呢?”殿主冷笑一聲,甩過來一個布卷:“這兩顆人頭交給你,以後每三個月到殿中一次,好方便派遣任務。”

高人沒說話,轉身便走,蕩起一路灰塵。

是夜,將製成的玉筆交給起君,起君十分滿意:“哪個師父做的?我問紅衣,她說不知道那附近有做筆的。”

“她就會玩飛鏢,哪裏懂?”

“凡人說她在妓院掛頭牌,色藝雙絕,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通!”

“裝樣子騙人的。”高人說,“真要說色藝雙絕,也是凡人!”

起君一下子樂了:“我發現了。不枉他自詡風流,還真是懂得不少。”

“少在我麵前提她!”高人哼了一聲。

“怎麼了嘛……”起君撒嬌道,“不就畫兩幅畫嗎?你又不給人家畫,長那麼帥都不給人家畫……”

“給你看就好了。”高人低聲道,“你不都嚇得尖叫嗎,還惦記做什麼?”

起君摘下他的麵具,吻著他臉上的疤痕:“誰知你長這樣啊……”

他在她頸畔吻了吻:“娘子……”

“做什麼這麼叫?”起君有些不習慣。

“明日有事得出穀一趟,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來,想得你恩準。”

起君默了一下,“去做什麼?”

“……還不就那些事。”他咕噥道。

她張了張嘴,極不情願地道:“小心些。”

他抱緊她:“現在沒法退出。多幾年我就不幹了,天天陪著你。”

“要準備什麼東西嗎?我幫你。”

“不用準備。”他伸手脫她衣服,“隻要你……”

……

這是第一次,知他去殺人,而她在家裏等。她仿佛可見往後的時光,都是這樣的情況。紅衣見她蹲在門口,叫她回竹屋,她問:“高人會不會有危險?”

“大師兄的武功,江湖上難出其右,不會有事。”

078小別勝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