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姐妹要去寺裏祈福,楚楚說她大病能好定是有菩薩保佑,也叫她去。她從前最不喜寺裏規矩和誦經聲,但今時今日卻一點也不反感,跟著大家一起去了。後來更是每個月都去,反正千金小姐沒事做,總得找事打發時間。

高人離開了一陣,得知此事,馬上又趕了過來。楚楚仍不讓他進門,他就還是跪在門口。

初九就是起君去廟裏的日子,他跪在台階下,馬車從裏麵出來,經過他時絲毫未停。起君透過紗窗倒是看到了他,疑惑地問藍草:“那人怎麼跪在那裏?”

藍草張了張嘴,不知怎麼說。

同車的九小姐道:“不知道,聽說已經跪了好幾天了。”

“哦……”起君淡淡地應了一聲,忘了這事。

當夜住在寺裏,在供奉菩薩的清淨之地,莫名做起春夢。

夢中的男子帶著麵具,眸子漂亮得像星星,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星星,美得深邃悠遠、神秘莫測。

她看不見他的臉,但他下巴到頸部的線條相當優美,像毛筆勾勒的一樣。

他修長的手指從她耳邊撫過,慢慢下移,在鎖骨來回撫摸,又移到胸口,後來更是到了腿間最羞人的地方,一下一下地刺探、擠壓……

他還想進行下去,想用他的身子融化她,她承受不了了,從夢中嚇醒,渾身冷汗。

“天啦……”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她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往佛堂跑去。佛堂裏沒有人,她撲通跪在蒲團上,抓起木魚使勁敲:“佛祖我錯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那種夢,還在你的地方做……我不是不尊重你,你千萬別生氣,一定要保佑我爹娘長命百歲……”

敲了一陣,有僧人被吵醒,將她勸回去。回到房裏,她也不敢睡,怕再做夢。但最後,終究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中有道人影,就坐在她旁邊,攬著她的身子,無盡溫暖。

兩天後回去,車到門口,見之前那人還跪在那裏。起君忙喊停車,然後就跳了下去。藍草嚇了一跳,拿著鬥篷追下去:“有風!小姐你怎麼不愛惜自己?”

起君根本不理她,滿臉好奇地跳到高人身邊。高人一見她,雙眼驟亮,驚喜都寫在臉上。她疑惑地蹲下去,雙手捧著臉,默默地望著他。

他慢慢發現她眼神的陌生,一陣恐慌湧上心頭。見藍草過來,他看向藍草,藍草眼神抱歉,什麼也沒說。

“你……”起君開口。

他馬上看向她,滿眼期待。

“你是不是沒錢?”起君問。

“……”

起君扭頭問藍草:“你帶錢了嗎?”

藍草一臉詭異的表情,從荷包裏掏出幾塊碎銀子。她拿了銀子遞給高人,高人不為所動。她便抓起他的手,將銀子塞進他手中:“天都冷了,別跪外頭了。買幾件衣服、找個活兒,不至於如此的……”

“你……”高人身子顫唞,她不認識自己、她不認識自己……

起君起身,沒再上馬車,直接走進大宅。高人身子動了動,想抓住她。藍草飛快地擋住他,他手停在半空,抬頭問:“她怎麼了?”

“她失憶,忘記了。”藍草同情地說,“不隻忘記你。”

但他隻在乎他啊!高人痛苦地低下頭,痛得不能自已。

後來,起君又看到他兩次。一次在寺門口,她仍然給他錢;一次在馬路上,因她的馬車正在行駛,她便沒給他錢。

這期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