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隱隱的有零星幾個年輕姑娘被歌聲吸引而來,她們撐傘駐足在幾米外,指指點點的小聲談論,偶爾發出驚歎溢美的輕呼。
秦鵲麵紅耳赤。
他全身都被淋濕,白色襯衣緊貼肌膚,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立即顯露無疑。
雖然她是更……深層次的看過——
但,不代表願意被別人看。
秦鵲僵著腿難為情的抬腳,越過積水,不知該快還是該慢的走過去。
恰好他唱到最後一句。
磁性低沉的餘音像是茸茸羽毛輕輕刮過心尖,引起一陣顫栗。
完美ending。
秦鵲鼓足勇氣走到他跟前,別開眼盯著腳麵,傘撐高,替boss遮雨的同時完美遮住背後投遞來的視線。
“oh!”
背後瞬間傳來聲可惜的痛呼,轉而又一道激動的女音興奮道,“嘖,按定律該kiss了。”
秦鵲:“……”
身為路人怎麼都沒有一點沉默圍觀的自覺呢?
倒是頭頂傳來輕淺一笑。
“你現在沒什麼對我想說的?”靳鶴低眉,看她酡紅的臉頰像是染上了彩霞,睫毛不安的緩緩眨動著,還有一點小巧的鼻尖。
淋了雨,全身濕透。
可不知為何他心中卻是暢快無比,耐心的等待著她反應,靳鶴覺得其實被傘擋住的外邊兒圍觀姑娘說得有理,她可以親他了,他一點都不介意的。就像之前一般,微微踮腳,纖細白皙的手指攥緊他的袖邊,柔軟的唇吻在他脖頸或者嘴角或者……
“又或許?”靳鶴目光定定攫住她不安抿成一條線的唇,難以按耐的提醒她,除開想說的難道沒有什麼想做的?
譬如,親他。
但卻被搶先一步——
“下雨天……”秦鵲腦子空白,壓根不敢直視他眼睛,霍然弱弱道,“下雨天音樂和炸雞更配……哦!”
靳鶴:“……”
臉色陡然黑下來,靳鶴顯然不太懂這個梗,不過他不需要懂,因為在心裏,她除了說喜歡他和吻他這兩樣標準答案,其餘……抱歉,都是x。
因為氣氛太令人害臊了,秦鵲說這話隻是想調解下氣氛而已。
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更尷尬了。
最尷尬的是身前黑影陡然旋身,竟拔步走出傘下,離她漸遠。
秦鵲驀地抬眸。
生氣了?
應該不是吧?
可能是去還擊他而已。
萬幸。
猜得沒錯,大概幾分鍾後,秦鵲看著boss朝她走來,肩上已沒有吉他,雖麵無表情冷冷的樣子讓她一陣心虛,但起碼是回來了。
趕緊迎上去,秦鵲努力抬高手臂吃勁的給他撐傘。
靳鶴斜了她一眼,不吱聲。
半晌,還是默默從她手中把傘接過來。
秦鵲瞬間開啟沒話找話模式,“吉他好像不能淋雨哦!那個、那個吉他主人沒意見麼?”
“道歉致謝賠償。”
“哦。”秦鵲汗顏,繼續幹巴巴問,“老板你冷麼?”
“不。”
秦鵲:“……”原來是真的生氣了。
他要她說什麼呢?
秦鵲絞著手指,努力說一些能說得出口的話,“剛剛彈得很好,唱的也很好,我、我很喜歡。”
事實證明。
說如此羞恥的話實在太難了,秦鵲覺得心髒撲通撲通,頻率都快失控。
這已經逼近她的極限。
畢竟,她一直都不是特別勇敢的人,曾經屈指可數的主動都是抱著孤注一擲沒有退路的決心,而且都是行動,而不是言語表明。總覺得,那些心動和心悸真的非常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