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3)

一匹棕色駿馬領在同樣策馬入城的將官前頭,汗血寶馬不愧是汗血寶馬,北方駿馬已比南方牡馬更為高壯,這汗血寶馬比起一般北方馬又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見它雙目如銅鈴般炯炯有神、四蹄著地鏗鏘有力,剛硬如石的肌理輪廓、氣勢之凜冽,無不教人望之怯步。

而此刻,這樣一匹本就桀驁不馴的駿馬,卻安安分分的載負著巾幗英雄,踏著穩定的步伐乖順領著麾下將官入城。

馬背上,首先入眼的是一襲宛如鳳凰浴火般的紅豔,火紅的戰袍以金線繡上鳳凰鳥,格外突兀搶眼,不著戰甲、無懼死生的傲然氣勢,更讓人投以欽佩的目光。而冷豔絕倫的容貌,更教人為之屏息。後羿將軍,有著一身令人膽寒的百步穿揚之技,更有教人為之心悸的絕俗麗顏;百姓間口耳相傳不絕的是死在他箭下的人有多訝異她的容貌,又有多甘心死在這株絕豔的寒冬冽梅手下。

就在百姓的讚歎聲與交相接耳傳述有關學過眼前的後羿將軍的事跡,皇道上正一片喧喧嚷嚷之際,從無人分心注意突然飛來一道似乎迅不可見的黑影,筆直射向座騎上的女將軍。

坐在馬背上的後羿將軍眉眼一挑,便見黑影朝自已而來,左手暗暗起勢,欲以最不為人知的動作擋開不知是何人所發出的暗器。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以普通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橫過她的頭頂,劫去射向她的暗器。

冷然絕冽的雙膜因看出麵前飛過的人影而頓生動搖,就像初春融雪的冰河,眼底的冰冷因此產生裂縫。

那道身影,熟悉得讓她驚心,直想追上前探個究竟。

但才起腳便想起此刻自己的身份和場合,為兔影響身後跟隨她入雷京的眾將官,或使民心因此浮動,她隻得按捺住追人的衝動。

身邊的副將在這時策馬靠近。“將軍,方才——”

“休說。”如梅般泛著淺紅的菱唇淡淡喝令,又若無其事地朝正前方看去。

而此時,大內皇城已近在雙目可及之處,約莫隻有百尺之遙。

素手朝空半舉,止住身後馬蹄腳步。

半晌,後羿將軍與眾將官動作一致地下馬,牽著韁繩步行入宮。

***

“為什麼?”三個字,說得不解,也道得冷冽,咬牙切齒的語調更同時顯示聲音的主人此刻正氣得含怒夾怨,又不得不捺下殺氣。

被問的一方隻是冷眼輕挑,不以為意。

問的人將似黑色羽毛般大小的翎箭揚在半空,伸向追上的男子。

“冷焰,給我個理由。”

“別礙我的事,邢培玠.”冷焰冰冷冷地回道,瞪向邢培玠的眼難掩恨意。

是的,恨!這要他怎麼不恨?為了閻羅令,他失去摯愛的女子;若說鳳驍陽是設計一切的元凶,眼前的邢培玠便是幫手,要他怎麼不恨!而這樣的眼神,看得邢培玠萬分狼狽,垂下執索命符的右手,質疑的氣勢瞬間消失於無形。

“請你歲訴我,為何要殺她?”自知理虧也因為內疚,邢培玠的口氣從強硬轉為請求。

冷冽的薄唇勾起無情冷笑,他淡然道:“讓你嚐嚐失去心愛女人的滋味。”他動不了鳳驍陽的女人,至少還可以殺了邢培玠的。“那滋味,不應隻有我一人獨嚐。”

“你……”邢培玠因他的話驚恐地向前一步,撂下警告:“不準傷她!”若不是回避途中竟看見冷焰朝皇道走去的身影而追上,這道索命符不會被他攔截下來。

為何要殺她?

邢培玠心裏的疑問愈來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