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自己的親爹死在我手上?”
“在乎就不會來了。”墨凡庸輕哼一笑,麵如冠玉的俊俏書生臉上閃過一抹深沉算計。
鳳嫦娥聽著他的話,也將他的神態看在眼裏,卻沒有探究之意。“第四個益處又是什麼?”
“第四嘛……”墨凡庸摸摸鼻子二笑,“你嫁了一個不會幹涉你私事、要你卸甲做個乖順妻子的好丈夫,甚至隻要你不願意,我可以不與你同房。”
冷眼輕睨麵前暗藏追權逐勢雄心的男人,鳳嫦娥哼了聲,“我不與人共享丈夫。”
“我不納妾便是。”
“也不同房,更別提同床。”
“行。”
“我依然做我的將軍,絕不卸甲。”
墨凡庸拱手一揖。“隨你。”
鳳嫦娥跳下欄杆走到他跟前站定。“好,我嫁給你。”
“但若讓我發現北武郡王起異心,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自便。”從容不迫的神色,顯示他完全不在乎自個兒的親爹是生是死。
“你希望墨武死?”最後一次問,她要確定眼前人的算計。
“你說呢?”墨凡庸聳肩輕笑,已有離去之意。“既然你我都同意這門親事,到時皇上若下旨賜婚,還望鳳將軍含笑接受啊!”從開始談話至今。他還沒見她臉上有過笑容,讓人懷疑她是不是……不懂得怎麼笑。
隻懂得爭戰的羅刹女——墨凡庸想起朝中官員暗地裏對鳳嫦娥的輕侮,暗暗在心底歎了口氣。
以女子之身立於朝廷文武百官之中,不單突兀,而且困難,曆朝曆代哪容得下女子立於朝廷廟堂之中?
但承天王朝開了先例,又是皇上禦令,再加上她讓人無話可說的精湛武技和顯赫功績,教朝中大部分守舊官員沒得反對,隻能暗地嘲諷。
唉!何苦?
若為忠君,這犧牲是不是太大了些?他心想。
“再看就挖去你一對眼珠子!”冷言挾槍帶棍的敲醒墨凡庸。
隻見他流裏流氣的笑開一張白麵書生臉,“美人美矣,教人怎不失態凝望?”
“隻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著我腦子裏卻想著北武郡王這位子帶來的權勢富貴。”知悉他成親背後的目的,鳳娘娥開口的語氣裏明顯不屑至極。
墨凡庸當然聽得出來,不過他選擇以莫名其妙的嗬笑作為回應,“嬌容豔,佳人絕代;誰堪配,國士無雙?”
一闕戲謔的詞,在風媳娥麵無表情的臉上劃下狼狽的印記,教她狠瞪向他。
“不送。”
“別動怒,我未過門的娘子。”墨凡庸雙手抱拳彎腰揖身。“我不過是一時興起吟了幾句詞,沒有別的意思。”
“滾。”
“唉,這北方的冬季還真是寒呢!”墨凡庸意有所指地道,黑眸轉了轉四周。嗬,的確是該走了。“那麼在下告辭了。”
一個輕哼,是鳳嫦娥回送的禮。
美人如此冷冽,墨凡庸隻能摸摸鼻子,走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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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凡庸走後,得回耳根子清靜的風嫦娥進酒窖拿壺新酒後又來到梅園,倚坐上欄杆,一如方才他未出現前在園中獨飲。
隻是心中已無法像剛開始那樣什麼都不想。
把自己嫁給北武郡王的三公子?剿寇歸來的第一夜,她就將自己給嫁了?還是該說,她那同父異母的皇兄,一開始就不問她意願與否,決定將她嫁入北武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