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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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黑影的主人對眼前瑰麗的一切似乎全然不感興趣,腳尖一起一落間沒有任何徘徊流連之意。

令人意外的是,在迷宮似的大內,此人竟如識途老馬般,沒有一絲一毫探索的動作,仿佛正走在自家宅院一般。轉左彎右,一路上躲過夜巡的大內侍衛、掌燈值班的太監與宮女,黑影終於消失在某處閣樓前。***閣樓中,一名男子獨坐在裏頭唯一的一張案牘前;這案牘,與尋常人家不同的是,除卻精湛的雕工外,另有繡龍刺鳳的黃巾鋪設於上。

而坐在案牘後的男子,一身黃袍,身份更是顯赫。

他不是別人,正是年號皇龍的當今天子。

更是鳳家長子,鳳驍陽同父異母的兄弟——鳳懷將。

埋首於案牘上疊得幾乎有半身高的奏摺前,當今天子、皇帝陛下像是入了神般,完全沒有察覺禦書房內多子異於往日的聲息。

直到一道銀光閃入眼底,抬頭時,已冷硬架在喉頭,隻隔約莫一寸。

雙眸餘光掃過執劍者,隻見他揚唇淺笑,索性放下批閱的朱筆,傾向後躺進椅背,目光正視手握自己性命的男子,神色依然自若。“鬥不過朕,幹脆派你來刺殺朕嗎?邢培玠.”

“不。”手執暗藏在玉簫中的利劍抵在當今天子咽喉上的邢培玠,對這般嘲諷並不以為意。“我來隻為一事。”

鳳懷將挑了挑眉,哼聲。

“撤回婚事。”

婚事?“嗬嗬,若朕執意將她嫁給墨凡庸又如何?”

“死。”

“你不妨一劍刺進朕的咽喉,讓你主子登上大位。”黑眸不掩一絲一毫的邪氣,無視自身性命。“屆時天下因你此舉再次動亂,也算是揚名立萬,隻不過,嫦娥會如何因應這事,你心裏自當有數。”

“你!”表麵上握有優勢的邢培玠卻反而是嚐到挫敗的一方,他咬牙切齒、字字含怒的問:“你到底想怎樣?”

“這是跟朕說話的口氣嗎?”俊雅不亞於其弟的輪廓因為邢培玠的動氣而掛上淺笑。“有所求的是你,有求於人氣焰還如此高張,真是前所未聞。”

“你——”

禦書房緊閉的門咿呀一聲突地被打開,打斷邢培玠的話。

隨之出現的是一道偉岸身影,以淩厲目光,無言地看著潛入大內、挾持當今聖上的邢培玠.

“把門關上。”出聲命令的竟是被挾持的鳳懷將,浯氣之鎮靜,非一般落入這情境的人所能表現出來的。

由此更可見當今天子的膽識、氣勢,皆稱上品。更絕的是,麵對主子遭人挾持,這名偉岸男子卻也不動聲色地依言而做,行止從容地將端在手裏的夜消送到主子手邊,才退到離桌約莫一尺之處。

“一口酥、桂圓銀耳。”鳳懷將輕嗬一聲,太刺刺地向執劍抵在自己咽喉上的人提出邀請:“嚐嚐禦膳房的手藝如何?”邢培玠提了提劍尖,移近半寸距離。幾乎是同一個時刻,肅殺之氣如影隨形地筆直射向他,凝了禦書房內本已劍拔弩張的氛圍。

本能地分心探尋,卻讓被挾持的人有可乘之機。隻見鳳懷將忽然抬腳起勢,踢開邢培玠執劍的手臂,同時縱身一個空翻,雙足輕巧落在偉岸男子身前半步距離之處。

幾乎也是同時,男子移身至主子前頭,擋去下一波可能來襲的危險。

“夜闖皇宮大內行刺朕,邢培玠,這罪可不小。”為了他甘冒這危險,“嗬,好一條忠狗,為了主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