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好黑好冷,大殿上是靜無聲息,一隻膽肥的小老鼠跑錯片場,驚得心膽俱碎,在大殿場中一亮相,又瑟瑟發抖的溜溜索索爬出去。
皇帝一波人微風八麵的走了,將四皇子蕭白弼像是捆粽子一樣捆著,五皇子雖臉上敷著厚厚的珍珠粉,也沒能蓋住臉上嚇得蒼白的失血模樣。
此時七皇子蕭白荻的大殿之上,既能當家又能做主的正是蕭白荻本人。
一個人不知從何處走人大殿之中,客氣的叫了一聲。
“蕭兄!”
這個稱呼七皇子蕭白荻為蕭兄的人是一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與蕭白荻一般身高,氣質上卻落了四五層樓。
“袁兄!”
七皇子蕭白荻微微一笑著呼應著這麼一個稱呼。
此位姓袁的年輕人,正是與蕭白荻在薑夫子的課堂上插班的四五名插班生中的一位,之前略有出現,隻是並沒有什麼可說道的地方。
此時出現在七皇子蕭白荻的府邸,當然是有他出現的必要。
這名袁姓青年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是當朝皇帝的寵妃沁貴妃的胞弟,與沁貴妃雖是姐弟但卻形同母子,這沁貴妃心性深沉善用計謀,但後宮妃子終究是要有後才能站穩根基,這袁姓青年經常出入宮中,又深受沁貴妃如母般的寵溺,直將個糊塗皇帝影響得好像這個小舅子是自己的兒子一般,也同自己的愛妃死命的寵愛著。
袁姓青年得姐母寵溺又身披皇帝姐夫的無限關愛,在宮中已成了護身符的代名詞,但這袁姓青年也不是草字頭的草包,自然很能分清楚身邊出沒之人的目的,很多人見在他身上撈不著護身符,便隻能望著附身符興歎。
偏是這袁姓青年最吃七皇子蕭白荻的一套,前次在薑夫子的課堂上插班上了一段時間的課,就正是七皇子蕭白荻在宮中沒有來由的犯事,被蕭白荻設計帶在身邊當成了一個活的護身符,有道是投鼠忌器,有這袁姓青年在蕭白荻身邊貼身保護,任是皇帝再怎麼被人扇動,也多少要顧忌些皇帝這如兒子一般的小舅子的性命。
說了這麼多該讓袁姓青年正式的亮個相,先說說他的名字,這袁姓青年,姓袁名候西,名字也還可以。
袁候西將雙拳高高抱起,向著林毓霖說道,“林兄稀客,今日定要好好敬一敬林兄。”
“候西兄客氣,同飲同飲。”林毓霖應道。
袁候西久在宮中走動,見多了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眾位太監姐妹們,對林毓霖這樣的陽剛青年不免生出敬慕之心,言語中便多了想要結交的意思。
“唐姑娘好,今日見著唐姑娘著實是袁某人的運氣,唐姑娘別來無恙吧。”袁候西看著唐小倩,麵上一驚,卻不動聲色的問著好。
唐小倩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並不去和他有更多的神眼交流,或許這個唐小倩其實並不知道袁候西是哪個山頭上的猴子。
“你和唐姑娘之間聊過了嗎?”袁候西和唐小倩打完招呼,又衝七皇子蕭白荻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挑眉。
“你坐下吧!酒是盡夠你喝的。”七皇子蕭白荻不接袁候西的話頭,拿著酒壺親自給袁候西斟滿好酒。
“你幾時見他喝酒喝夠過!”一個聲音不知從何處幽幽的飄起來,不但說話的聲音有一種嫋嫋往上升騰的感覺,連現身的人也有股子飄飄搖搖的晃動感覺。
“俎兄所言極是,他沒有能喝夠的酒。”七皇子蕭白荻對那幽幽的飄飄搖搖的人哈哈一笑說道。
此人正是那四五名插班生中的一位,姓俎名鮑,幽幽飄搖是他的記號,也正是他的身份表象,他的頭腦十分的靈動,因此在七皇子蕭白荻的組合中領的是智囊的一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