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頭三天,一列迎親的隊伍,在熱鬧的大街上,浩浩蕩蕩的前進,迎親的規格是半個皇家的製式。
織錦局大門口圍著無數的看熱鬧的人,老主顧得著消息,都來恭賀織錦局這一大喜事,新主顧則是看到熱鬧上趕著來沾一點喜氣,一時間織錦局裏裏外外,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按說織錦局中這麼熱鬧,作為主事的老板薑藍煙理應是喜上眉梢的,但不知她今日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板著一張冷臉,瞧誰都不順眼,直接遭殃的就是井迪井武井奇三人,從早上開始,就在薑藍煙的手底下碰各種硬釘子。
“這個東西放在這裏礙著路了,往哪邊放過去一點。”薑藍煙沒好氣的衝井迪指點著,這個用來裝點的鮮花樹,被井迪來回來回擺了四五回,搬來搬去總沒有放對合適的地方,井迪並不氣餒,依舊在薑藍煙的指揮下,努力的按照指示辦事。
“你們幾個手腳快著點,我們織錦局可是不會養閑人,要是誰想在我的手裏偷懶,趁早死了那個心,讓我抓到你就完了,我有的法子讓你生不如死。”薑藍煙大聲的四處監管著,聲音似乎太大了些,不知她心裏在生誰的悶氣。
“說你呢!動作快!”
......
*
這邊薑藍煙帶著一行人風風火火的來來去去,壯木領著齊小圖和語捷閃黛,站在廊簷下瞧著,隻想笑出聲,“要我說啊,這薑老板一定是在吃邢行星的幹醋,要不然為什麼偏偏要在邢行星大婚的日子如此的一反常態,這也太不正常了,這薑藍煙一定是心裏有邢行星,所以才會這樣心裏有氣,胡亂找人撒氣。”
壯木說到最後聲音漸漸聽不見,幸好語捷閃黛和壯木平日裏太過熟悉,因此光是看壯木的唇語,也能看懂壯木說的意思。
閃黛抱著齊小圖,隻當是聽了一個笑話,語捷卻接著壯木的話說道,“若說這薑藍煙對邢行星有意思,也是說得過去的,我們邢行星這麼好的俊美瀟灑男子,任是誰見了都會喜歡,何況邢行星跟薑藍煙的三口井比起來,實在是好了何止十萬八千裏,這也就難怪薑藍煙會對邢行星青眼有加。”
“啊!哦!哈哈!”
齊小圖見語捷說話,也跟著接話,小嘴裏不知說些什麼,但表情十分的有趣。
“你們看,我們小圖也覺得是這樣的呢。”語捷笑著說。
今日是邢行星和翅羽大婚的日子,齊顏兒和唐小倩都各自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因此,齊顏兒便讓壯木緊緊跟住語捷閃黛二人,務必要將齊小圖好好的照顧,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忽,違者重罰,因此,壯木和語捷閃黛三人和齊小圖,就成了捆綁在一起的螞蚱,形影不離,像一個四頭的連體人,走到那裏都在一起。
*
“行星,你真的決定和翅羽完婚之後,去匽國生活,以後的路,你都想好了?”齊顏兒站在一身吉服的邢行星身邊,神情淡淡的,沒有喜悅,也沒有憂傷,有一些淺淺的憂慮。
“終是我負了你!”齊顏兒長歎,淒然。
邢行星背著雙手,讓溫暖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金沙粒一樣的光線,在邢行星的身上鋪了一層柔柔的沙粒,將邢行星包裹成一個金光燦燦的天降大包裹,神秘之中透著無盡的未知,這無盡的未知之中是讓人無法想象的一切,關於邢行星這個人,和邢行星這個人會在以後的時間裏,如何的變化成一個神奇的人物,或是令人歌頌的一個傳奇。
“你不能這樣說自己,這麼多年以來,我在你的身上看到的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敢於突破敢於嚐試的勇敢的你,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更大的廣闊的天地,以前能和你一起共度,是我此生的幸運,那些美好的回憶會珍藏在我的記憶的深處,陪伴著我以後的每一天每一夜,有這些有你的回憶陪著我,即便是遠在異國他鄉,也能溫暖我的每一個夜晚,我的心裏因為有你,而變得溫暖,因此,我會用你溫暖我的這份溫暖,溫暖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翅羽,我會為了翅羽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和她共同生活。”邢行星微笑,語調很輕,但卻是擲地有聲,異常的堅定。
陽光穿透層層雲層,投在雲層下的人們的頭頂上,落在地上的影子,隨著光影的移動,從一個長長的人影,變成一個敦實的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