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疊稿紙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接過來,隨口問他,“這是什麼?”
“江風讓我給你的。”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子都凝固了,就連思緒也不會流動了,就聽到韓晨陽說,“他說,這是為你結婚設計的全套首飾,因為,他說誰也不敢保證他的手術能夠百分之百的成功,所以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的話音剛落下,手術室的燈就熄滅了,第一個出來的是董安妍,她摘下口罩,衝著我露出一個大大的誇張的笑容,我看到她的眼睛裏亮閃閃的,然後她走到我麵前,眼淚“唰”的就湧了出來,“嚇死我了,真的嚇死了,不過手術目前很成功。”
腦袋裏的最後一根繃緊的弦應聲而斷,我看到麻醉師推著還未蘇醒的江風出來了,他的眼睛上纏著紗布,然後老教授走出來,慈愛的拍拍董安妍的肩膀,嗬嗬笑,“小董呀,被嚇到了吧,你這樣可不行,心理素質還要加強。”
韓晨陽上前和老教授道謝,互相寒暄了一陣,然後他轉身對我說,“傻丫頭,你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去看看江風?”
我輕輕的笑起來,點點頭,“等一下,我還有一點事情要做。”
不經意的抬頭向窗外望去,樓外的一棵參天大樹幾乎擋掉了大半個陽台,陽光順著樹葉的縫隙照進來,斑駁而影綽,灑下一些細碎的光點在地麵上。
真的很不尋常的冬陽,一瞬間,我以為我還在廣州。
我掏出手機,翻出熟悉的號碼,用盡力氣按下了五個字的信息,“再見,唐君然。”然後按下發送,等發送成功的提示返回後,我掀開電池板,拔出手機卡。
閃亮的金色,在陽光下,悄無聲息的墜入垃圾箱。
如同四年又一個月的感情,從此不再想起,不再提起,亦不會重蹈覆轍。
我看見韓晨陽的目光,如水一般的靜靜的注視這一切,然後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那是江風的病房。
在這樣溫暖又熟悉的氣息裏,還有在這樣耀眼的冬陽下,時光好像流轉了起來。 我輕輕的閉上眼睛,眼淚,終於肆無忌憚的在臉上橫行。
西貢下的糾纏愛欲(中)
江風醒過來,第一句話便是,“睡的好好呀。”
董安妍眨眨眼,麵無表情的望著我,我攤攤手,麻醉師在一旁也笑的,“我工作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醒了這麼說的。”
我撇撇嘴,調侃江風,“差點你就長睡不起了,嚇死我們一幹人了,你居然說的那麼輕鬆,丫的,我的眼淚都白流了。”
江風齜牙咧嘴的,“沒關係的,等下讓董安妍給你吊瓶生理鹽水,你流多少補多少,一邊補一邊流,動態平衡,體液平衡!”
董安妍瞪大眼睛,忍不住笑起來,“呦,江風看不出你還有點醫學常識呀,明天就可以揭開紗布了,然後要使用環胞黴素滴眼,其它的注意事項明天再說,我今天快累死了,對了,等一下還要做個例行檢查,我去拿單子,過會回來。”我跟她道別,病房裏隻剩下我和江風兩個人,午後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玻璃傾斜著照進來,有一點刺目,讓人眩暈,江風輕輕的開口,“今天的陽光,很暖和。”
他的手心裏有一束明黃的光暈,我輕輕的“恩”了一聲,他隨即就問,“韓晨陽呢?”
“不知道,剛才看出去了。”我站在窗戶邊上,明媚的陽光灑在身上,確實很暖和。 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