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3)

收眼底,我暈車的厲害,心裏更是沉甸甸的痛。

有些事情發生了卻要當作沒發生,有些事情知情卻要當作一片迷惘,有些話說出口了卻要當作沒說過,自己也要乖乖的當作沒聽到過。

還是那句話,當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麵對的時候,那麼就微笑吧。

他從南京祿口機場到上海虹橋機場,再轉機去東京羽田機場。

安檢前都是嘰嘰喳喳的各式的旅行團隊,唐君然捏著登機牌顯得有些促狹不安,“第一次做飛機,不太懂。”

我笑笑,告訴他,“飛多了就習慣了,其實也就這樣,我告訴你,登機的時候千萬別搶著去排隊,反正位置又不會長翅膀飛了的,如果你覺得跟別人挨在一起很不舒服,等其他人都登機了,你慢悠悠的晃進去,一般最後都會有好幾個空位置,你喜歡哪就坐哪。”

他有些意外,“這也行?”

“大學時候,我每年四趟,有時候國慶也回來,你說我的經驗行不行呢?”我環顧四周,“南京機場人真少,設施也不行,白雲機場就很漂亮,不過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微微的笑起來,目光忽然變的很柔和,“臨走前,告訴你一個秘密,曾經我很想去買一張飛往廣州的機票。”

這一次,我真的是愣住了,透過機場墨綠色的玻璃,炫目的陽光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水紋般的影子,我望著他,隻聽到自己牙關在輕輕的打顫,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在我呆住的幾秒鍾,一雙溫暖的手攬過我的肩膀,他的衣領擦過我的臉龐,我想抓住他的衣服,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

他的手臂的力量漸漸的加深,我感到血氣從心口湧起,眼睛裏早已模糊一片,盡管這樣,那雙手,還是固執的垂在一邊。

冬天的南京,機場安檢前,我們就以這樣一個奇怪的姿勢來告別彼此。

他的背影漸漸的遠去,依然是瘦削脊骨,硬淨如玉,一如第一眼見到他那樣。  我痛的沒了知覺,隻能長久的站在原地,直到手機響起,打開一看是唐君然的信息,“我很快就回來,好好保重。”

我輕輕的按下了刪除鍵,慢慢的走向門口,自動門打開的一瞬間,陽光全部跌在我的眼睛裏,灼痛了我的視線,我看不清周圍的來往的車輛和人們,隻看的見兩三架飛機騰空而起,在我眼前快速的消失,碧空萬裏。

忽然就想到一句話,這就是一生,你給我一秒鍾的吻,三分鍾的極樂,一生的痛。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走廊的消毒水味讓我幹癟的胃一陣抽搐,我在手術室門口看見韓晨陽和兩個醫生低聲交談,頓時整個人就懵了,不知道是上前還是後退。

也許是感覺到了什麼,韓晨陽抬起頭,和我目光相接,然後那兩位醫生就離開了,他走到我麵前,輕輕的說,“江風麻醉時候出了一點問題,幸好現在沒有事了,正在手術中。”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腦子裏麵一片空白,連話都說不出來,“是,沒事,還是有事?”

“江風現在沒事了,也許藥物不耐受,局麻的時候血壓很低,呼吸也很淺,不過早就已經沒事了,手術也照常進行。”

我卻沒等他的話音落下,就衝到水池邊,一陣幹嘔,一摸額頭,冷汗涔涔,韓晨陽走進來扶住我,口氣有些焦慮,“怎麼,臉色這麼差,放心,江風沒事了,剛才那兩個醫生是來說明情況的,沒事了。”

我努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隻是早上沒吃飯,又暈車,讓我休息一下。”

他扶我在椅子上坐下來,過了很長時間,我才緩過氣來,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仿佛他真的是一座靠山,很堅定很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