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寸進尺,親昵的貼上他的身體,笑道,“我不兜著走,你給我塑料袋打包走。”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手指在耳際流連,輕輕摩挲,口氣輕柔,“疼不疼?” “不疼,感覺像蚊子咬了一口。”
他又不說話,轉過身背對我,他的手迅速滑進我的手心,五指從指縫中插過,牢牢的抓住,連一絲回旋的餘地也沒有,我順勢可以環住他的腰,透過玻璃窗,抬頭看遠處星星點點的微光,其實隻有空茫的迷糊,以及無數的暗影在眼前浮動,覺得整個人沉浸在真空般的虛無裏,寧靜的盡乎於恐怖。忽然,心口湧上一陣酸澀,耳垂上有些隱隱的痛,我把臉貼在韓晨陽的背後,想象耳邊今後妖嬈的風情,或是簡單的點綴,我想笑出來,卻想起那個遠在大洋彼岸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他,耳朵上墜水晶或是珍珠,然後輕輕的和他擦肩而過,他會不會為我駐足,喊出我的名字,或是他會怎麼故作平淡的來應付我,那臉上的表情,那眉梢眼角該是怎麼樣的冷漠和無辜。隻是累,很累,一瞬間那種原本想寬恕的心情又開始計較起來,我已經強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抵不過四年又一個月的委屈。
有些男人,要不太無情,要不太濫情,即使是無心之過,目光所及,難免死傷無數。 有些幸福和溫暖永遠不是自己的,借來的,總是要歸還。
就如現在,身旁是可以依賴的溫度,可是還是要隨時告訴自己,這不是你的,隻可貪戀一時,不可永遠沉醉。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被推開,一個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臉,從下巴一直往上到眼角,似乎在循著一個曖昧的線條綿密的遊移,“想哭就哭個夠好了,以後不許再哭了。”
“我沒……”剛出聲,一滴眼淚落在手指上,晦澀的味道在我的指尖縷縷地漾開,我胡亂的抹了抹眼睛,對上他的眼睛,沒有波瀾,平靜的簡直沒有情緒。
我突然有種想把一切都說出來的欲望,“我覺得好累,真沒辦法,喜歡一個人。”
他一臉的靜默,默默而專注的注視著我,慢慢的開口,“那你要怎麼樣?”
我自嘲的笑笑,“有時候人就是那麼奇怪,想從一而終,又不甘心寂寞,可是這樣太累了,若是有種簡單的感情,不用去考慮未來,那麼沒有承諾就沒有傷痛。”
他挑挑眉毛,不置可否的樣子,“小孩子又胡言亂語。”
我固執的摟住他的脖子,底氣不足,“我沒胡說,真的, 不就是這樣,沒有承諾,沒有未來,至於快樂,起碼沒有痛苦。”
“你怎麼知道沒有痛苦?小孩子,難道你想 ?”他反問我,表情認真,“有比痛苦更加痛苦的事情,就是空虛。”
我低頭不語,他不依不饒,“告訴我,你是不是無聊了想闖點禍出來玩玩?”
我怎麼敢告訴他,我想闖的禍就在眼前,所謂新的不來舊的不去,唐君然,我要用別人試圖去忘記你,忘記四年又一個月,忘記左耳的耳洞是為你打的。韓晨陽的嘴唇上淡淡的薄荷煙味,原本是我十分厭惡的煙草,卻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回憶,有著無比蠱惑人心的味道,讓我在不自覺中頓然沉迷。 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細密的吻落在眼睛上,溫柔的讓我眩暈,我隻想在他臂彎裏永遠的沉睡,溫熱潮濕的呼吸在我耳邊響起,“不要出去闖禍,你注定做不了一個禍害。”
我哧哧的笑,“是嗎?不過我現在倒是真的挺想去勾搭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