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或者你把暄妍休了吧。”
“不可能。”大少爺斷然拒絕。
“為什麼，你既不愛她，又不肯把她當做你的妻子，你為什麼不答應？”
“這是我和柳家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和柳五爺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需要犧牲三個人的幸福！”
“說了你不必管。”大少爺也怒了，隨即又釋然，“你和她在一起我也不會管的，即使有了孩子也可以算是我的，隻要不傳出去。”
抑揚真的驚呆了，他不敢相信他一向敬重的大哥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大力地捶了一下門框轉身離開。
燕草看著那個離去的身影，眼底有些不悅，軟軟地叫道：“大少爺。”
“嗯？”大少爺又開始細細地啃噬她那美麗的鎖骨。
“你為什麼不休了大少奶奶？”
大少爺看著她那撅起的紅唇：“我和柳五爺達成了協議，他不放心一定要把柳暄妍嫁給我，我也沒辦法。”
“那你為什麼不休了她？”
“這幾年駱家大不同了，隻有我一個人撐著，但是明麵上還是要做做樣子，免不了要靠他的關係。我若休了她，柳五爺便不答應了。”
燕草抿著唇，想了一下又道：“可是，若柳暄妍犯了錯呢，你也不能休了她嗎？”
“不能。”
“哦。”燕草皺著眉，有些不高興。
“燕兒。”抑揚摟著她那柔軟的腰肢，便重新動作起來，燕草實則已無多大興致，但仍是迎合他的索取。雖然在醉春樓不久，但是她已經學會了看臉色，知道金主的要求絕對要滿足，否則便沒有好日子過。
“你們說，那個醉春樓的整日睡在大少爺的榻上，什麼時候才有個頭啊。這明麵上，大少奶奶還是柳家的小姐呢，縱使不受寵。”
“就是，看她長得一副狐媚樣，其實就是勾引人的。”
“這種女人，說她是丫鬟都抬舉她了，不就是醉春樓的妓子。”
“就是，當初三姨娘那麼厲害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她將來肯定比三姨娘還慘得多。”
燕草聽著幾個丫鬟在那邊嚼舌根，銀牙暗咬，手上幾欲把帕子絞斷：“讓你們嚼舌頭，等你們落到我手上，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她甩了甩袖子往回走，卻正看到那邊坐在水榭旁乘涼的柳暄妍。其實柳暄妍不是不如她漂亮，隻是她命不好，攤上駱家的兩兄弟。
“大少奶奶。”燕草糯糯地叫了一聲。
柳暄妍兀自發呆，並未理她。
燕草看到那邊的丫鬟看到這一幕，一臉的諷刺，加重了聲音：“大少奶奶。”
“嗯？”柳暄妍終於回過神來，轉過來有些迷茫地看著她，“什麼事？”
“大少奶奶日日獨守空閨不寂寞嗎？”
“你。”柳暄妍顯然沒想到她居然會拿這個挑釁她，臉色微僵，一時無語。
“大少奶奶，不如你去求大少爺休了你吧，總好過日日在此浪費大好光陰。”
燕草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似乎之前那一聲糯糯的酥到人骨子裏的“大少奶奶”也不是她叫的。
“你還是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柳暄妍站起身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回自己的廂房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燕草看著她那嬌柔的背影，心中自有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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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黎花落已經變成了柳花落，這是九娘當初用那樁婚事換來的。不多久，消息便傳來，駱家三少爺誘拐大少奶奶，事情敗露了，被族人關進了家廟。
如今外麵戰火紛飛，雖然還沒有打到景安鎮來，可是人們都已經自顧不暇了。花落走在景安鎮的石板街上，也沒有人再指指點點。一路來到城外的寺廟，她期許著能給那個從沒見過麵的姐姐和抑揚祈福，或許老天爺聽到她的祝福會稍稍有那麼一點憐憫。
她支開了跟屁蟲一般的丫鬟，跪在佛前：“菩薩，花落求你……”
“求什麼菩薩，求什麼都沒用。”一聲恨恨的聲音傳來。
花落循聲望去，一個嬌小的身子躲在桌案下，她看著那個熟悉的容顏：“暄妍？”
柳暄妍聽到她的叫喚也緩緩抬起頭來：“花落？”
“姐姐。”花落的聲音帶著悲痛，她沒想到她從來沒見過的姐姐，第一次見麵會是這種場合。
柳暄妍慘淡地笑了一下：“你就是我那個苦命的妹妹了，真不愧是姐妹。”
花落心疼地扶起她回了香客居，又找了幹淨的衣裳給她換上：“姐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暄妍坐在床邊木木的，隻重複著這幾個字。
“誰死了？”花落的心在打鼓。